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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不忍的温晞,没有离开处境落魄的谈行止。
在不离不弃陪了谈行止小半年后,等他重揽大权、志得意满时,她叫回了他的白月光陪着他,一个人独自离去。
再见时,双目无神的他在人潮汹涌中,精准抓住了她的手,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别走,温晞。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你。”
☆、番外:平安夜红苹果【钟星VS谢依繁】
平安夜红苹果【钟逾vs谢依繁】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珠渐入未关严的窗内,在红木地板上聚起水渍。
钟逾烧得晕晕乎乎的,被雷雨声惊醒。他艰难地翻了个身,欲要下地将窗关上,却还是双腿一软,跌在了床上。
他低声咒骂着,狂按着床头连着佣人房的电铃,等了许久,却无人回应。
“他妈的!”
他气得又怒骂了一阵,只觉发烧烧得口干舌燥得不行,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忽然听见雨声停了。
一只温软的手抚上他的脸颊,轻柔的话语似鸟儿啾啾细语:“烧得这么厉害啊。”
他睁眼,恍惚间看见谢依繁坐在他身前,忧虑地看着他。
见他犀利的眼神一下朝她飘来,她吓得一下站起身来,张皇叫了他一声:“大少爷。”
他算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连名带姓地叫钟亦,但却从来只叫他大少爷。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沙哑着嗓子问她:“家里的人呢?怎么只有你在?”
“钟亦发高烧,都去照顾他了。”谢依繁察觉他的不悦,只敢轻声说。
“我爸我妈呢?”
她不敢回答,将头撇向一边去。
钟逾冷笑了一声,心里也有了答案:“也去照顾他了吧?”
“你……喝点水吧?”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在他腰后垫了一个枕头,将热水递给他。
他想去拿杯子,但手指蜷了一下,根本没力气抬起。
谢依繁见状,便托起热水杯,将热水慢慢喂给他。
不曾想第一口就烫得要命,他挣扎着拍开她的手,猛呛了起来:“你是想烫死我?”
“对不起,对不起。”
谢依繁忙不迭给黑脸的他道歉,拿起了一旁的勺子,细细将水吹凉,一口口喂给他。
等他的双唇不再那么干燥了,她才拿起药片,问他:“吃点退烧药吧?”
“不要。”钟逾别扭地躺下去,将身子所在被窝里,背对她道,“我不吃。”
他宁愿这样发着高烧,把他烧没了最好,能让他那对心大的父母产生一点愧疚。
为什么一直以来,他们总是尽心尽力去照顾钟亦,但却每每遗忘了他?
难道他就不是他们亲生的了吗?
“大少爷,吃一点吧,这样下去你会烧傻的。”
她好言好语劝他,他心中怒火却更盛,转过头来朝她怒吼:“要你管!”
她眼圈一下红了,灰暗着脸将水杯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悻悻离去。
他在她转身那刻就后悔了,但道歉的话梗在喉头,怎么样都说不出口,只能自作孽地看她抹着泪花,夺路而逃。
“钟逾,你怎么这样啊?为什么每次都对她这么凶啊?”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他。
他只能闭上眼,捂住耳朵,无视心里的那个声音,试图让自己再次入睡。
到了半夜,他难受地按着他的喉结,感觉浑身热得都要融化了。
再次试图按铃时,却连按铃的力气也没有了。
算了,就这样吧,死了最好。只有死了,他们才能发现原来他们还有另一个叫钟逾的孩子。
朦朦胧胧间,他却嗅到了酒精刺鼻的味道。
下一秒,一只手解开了他的睡衣,用微凉的沾着酒精的毛巾,细细擦拭着他的脸和身体。
酒精挥发的那一刻,瞬间带走了他身上的灼热,让他舒爽得眯起了眼。
一下不再那么难受了,他心满意足地睡去。
翌日清晨,他睁开眼,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头,惊讶地发现——烧竟然已经退了。
他试图动了动他昨夜虚脱的身体,却发现整个右手手臂都已经被压麻了。
他坐起身去看,才发现她疲惫地躺他的手臂上,在梦中依旧攥着毛巾,没有放手。
“谢依繁。”
他皱眉叫了她一声,试着想要推推她,却听她迷蒙了一声:“嗯?别叫我,就让我睡一会。”
她转了个身,毫无意识地靠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清浅的吐息打在他身上,让他的心蓦然一跳。
他垂眸,望着她苍白如玉的脸,心跳响得如同打鼓。
“钟逾,你完蛋了,你完蛋了。”心里那个昨日质问他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却是幸灾乐祸,“你要栽到她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