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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将军府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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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队一路疾赶,终于在日暮之前赶到常都府,有早一步打前站的郑洋赶来,将众人迎入客栈。
    楚若湖立在街边,瞧着客栈新燃起的灯笼,轻声念道:“有家客栈!”再瞧瞧灯笼一侧客栈的门面,撇一撇唇,向郑洋道,“我们将军府纵然败落,也不至一贫至此罢,你选这样的客栈,可是打发叫化子?”
    你见过叫化子住客栈?
    郑洋腹谤,面上却不流露半分,躬身回道:“二小姐,这有家客栈已是常都府最大的客栈了!”
    “你哄谁啊?”楚若湖哼声冷笑,“去岁我们来时,住的分明要强出这里许多!”
    是吗?
    郑洋错愕。
    楚若溪拉拉她的衣角,低声道:“二姐姐忘了,上一次,我们住的是驿馆!”
    楚若湖瞪眼道:“驿馆如何,如今我们住不得?”
    楚若溪:“……”
    是啊,上次只有姐妹二人,唐衡尚且带着她们去住驿馆,怎么这回有母亲在,这郑洋只选这样一家客栈,当真是不会办事!
    楚若烟前边刚吩咐人搬抬行李,见姐妹二人拉着郑洋说个不休,折身回来问过,摇头道:“我们将军府今时不同往日,还是收敛些好!”见田氏过来,迎上去请她进店。
    田氏将姐妹几人的话听在耳中,冷哼一声道:“什么今时往日,你爹和哥哥可是为了朝廷战死,如今莫说我还是一品诰命,就是你身上也有诏封,难不成,驿馆还能将我们拒之门外?”
    楚若烟叹道:“母亲,前次两位妹妹回乡,有唐衡等几名高手一路护行,随身也并无财物,纵住入驿馆,也无人胆敢觊觎。可是我们带着许多箱笼,随行也只是寻常的家人,再往驿馆,岂不是打眼的很?”
    田氏冷笑道:“住入驿馆,才令旁人知道我们的身份,难不成,还有人敢打将军府的主意?”
    楚若烟摇头道:“所谓树大招风,如今我们这一行已经惹眼,再去驿馆,岂不是更加惹人注意?如今我们非但不能张扬,明日行路,还要将车前的府牌去掉才是!”
    把将军府的府牌摘了,那还有谁知道这是上将军府的车队?还道是寻常的大户!
    楚若湖立刻道:“有府牌在,才有将军府的威名护佑,若是摘了,岂不是连毛贼也敢摸上来?”
    田氏已听的不耐,向郑洋指道:“你!立刻拿我们将军府的帖子去驿馆,要几间上好的正房!”
    “这……”郑洋迟疑,侧头去瞧楚若烟。
    楚若烟目光与他一对,眸中笑意一闪而过,耸耸肩,摆手道:“就依夫人罢!”
    郑洋这才躬身应命,带过匹马,飞驰而去。
    这还差不多!
    田氏轻哼一声,抬抬下巴,向那几辆大车指指道:“既如此,也不必卸车了,径直往驿馆去是正经!”
    楚若烟倒也不驳,点头道:“好!”立刻命人将刚刚卸下的箱笼再抬回去,问过道路,向驿馆而去。
    经这一番折腾,客栈近处早已有不少瞧热闹的百姓,见这十几辆大车,一半挤着几十个婆子、丫鬟,倒有一半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箱笼,都不禁指指点点。等瞧清马车前的府牌,更是发出一阵阵了然的声音。
    难怪呢!
    难怪这行人如此排场,原来是京里的贵人,还是将军的家眷!
    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赞叹。
    终于在百姓中听不到惋惜和唏嘘,田氏但觉胸中一畅。
    是啊,京里的贵人,在这偏僻些的小地方,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他们又哪知道西北的战事,又怎么知道楚远父子战死,她们是不得己回乡?
    或者,回乡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如此一想,田氏的下巴抬的更高一些,虽然是行路最简便的衣饰,却也端出一副高华模样,扶着丫鬟的手重新上车。
    常都府不大,尚不及上京城的一半,不过拐两个街口便是驿馆。
    郑洋已打点好住处,迎田氏下车,躬身回道:“夫人,这驿馆一共只有五间上房,本来已有客人,小人好说歹说挪出来三间,只能委屈夫人和小姐们挤挤!”
    只有三间,这里却有母女四人!
    楚若湖顿时皱起了眉头,向楚若烟瞥去一眼。
    这个丫头定要独占一间,那岂不是要自己和楚若溪挤一间?
    楚若烟倒是不以为意,摆手道:“不过只这一夜,三间上房,给母亲和两位妹妹住罢,我住厢房就是!”
    啧,怎么这几天,这丫头如此懂事?
    田氏微诧,向她瞥去一眼。
    楚大小姐不与她杠着,反有些不大习惯。
    看来,没有父兄撑腰,这个丫头终于不敢太过嚣张!
    而楚大小姐对田氏的目光浑不在意,送那母女三人前去安置,自个儿往厢房里来。转身瞬间,目光掠过已被人占去的两间正房,但见房门紧闭,里头没有一丝动静,目光里就透出些许笑意。
    搬箱笼、卸马车,安置婆子、丫鬟,楚家的车队又是好一阵子忙碌,才算是安置妥当,等到驿馆的差衙备上膳食,夜色早已深浓。
    这一日赶路,由上到下,都已甚是疲累,草草用过,很快便去各自歇息。
    楚若湖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起身,见院子里家人已在整治行装,楚若烟正命人将车上的府牌摘下,忙上前阻止,撇唇道:“大姐说什么不宜张扬,昨夜若不是借着我们上将军府的名头,又岂能住来驿馆?依我瞧,这府牌还是挂着方便些!”
    楚若烟皱眉道:“这条路,二妹妹既走过,便当知道,今日出城不过二十里,便要进山,这府牌挂着,岂不是给盗匪报讯?”
    楚若湖撇唇道:“盗匪?这一路哪来的盗匪?纵然真有,见到我们将军府的牌子,怕也要退避三舍!”
    楚若烟还要再说,就听身后田氏道:“若湖说的不错,哪有盗匪瞧见将军府的牌子还敢来劫道儿的,这府牌还是挂着的好!”
    自己可是堂堂一品诰命,如今回乡已是万不得已,难道还摘了府牌,搞得像是逃难的不成?
    行,这可是你说的!
    楚若烟瞄她一眼,抿一抿唇,不再多说。
    虽说起个大早,可是等到所有的箱笼装车,丫鬟、婆子吵吵嚷嚷的挤上车出发时,又已是日头高起。
    楚若烟向前传话道:“进山之前,这一路上再无茶楼饭肆,也只进山之后有一处小小的驿站,只能喂马用膳,无法住宿,晌午之前,要多赶些路程。”
    楚大小姐要多赶路程,旁人自然不敢说个不字,那没有茶楼饭肆的话,自然是说给田氏母女听的。
    果然不出所料,田氏母女闻听此话,生怕又在大道边儿上用膳,也催着快行,一个时辰之后进山,到了晌午,在山间一处平坦之处,终于瞧见一处小小的驿站。
    如今已入五月,晌午时分,天气已经炎热,可是这山里倒还清凉,加上这驿站以原木搭成,四周通风,坐在其中用膳,倒是舒服许多。
    楚若烟坐在田氏下首,一边用膳,一边听着楚若湖、楚若溪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楚若溪年幼,离京时虽有不舍,可走到这步,也就不再多想,反而兴致勃勃的说起乡间的小姐妹。
    楚若湖却显然兴致缺缺,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楚若烟听楚若溪一再提到一对姓简的姐妹,不由心头微动,突然道:“闻说离我们不远,还有母亲娘家的远亲,想来就是这简家?”
    田氏错愕:“我的娘家,我田家世居邑平府,怎么会在含林有远亲?”
    含林府,是楚氏一族的祖居之地。
    没有吗?
    楚若烟微微扬眉。
    她不曾开口,楚若溪已奇道:“怎么没有?母亲,就是表姨母家的大姐姐,岂不是就嫁去含林简家?他们就居在离县衙不远的古宁巷里,她家的两位小姐去过我们庄子,初时还一口一个姨母的唤,是二姐姐不爱听,才改了口!”
    田氏听的奇异,皱眉道:“你们表姨母家的大姐姐虽是远嫁,夫家也确实姓简,却是在川平洲,并不曾听说迁去含林!”
    含林府虽说不比上京,却也是苍辽国一个大邑,而川平洲却是大漠中一个不大不小的绿洲,其富庶程度,与含林府不能相比。
    楚若烟听到这里,微微扬眉,口中却道:“或是近几年疏于来往,他们迁去含林我们并不知晓罢了!”
    田氏摇头,轻哼道:“这十几年,他们不知受你舅父多少周济,哪里就疏于来往?如今也不知道攀上哪处高枝,连迁居都不曾知会一声儿,好歹含林府也是我们楚家的地方!”
    也就是说,连田立言也不知道那家人迁去含林?
    楚若烟眉目微动,却再不插口。
    田氏母女再议片刻,终究不知道那家人为何迁往含林,更不知道为何如此神秘,议不出个所以然,便慢慢抛开。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门外官道上一阵马蹄声响,由远而近,很快在驿站外停下,紧接着,两名青衣汉子就并肩进来,见楚家的人占去大半数的桌子,对视一眼,往角落一张空桌子而去,大声呼酒要肉。
    楚若烟瞧见,手指在案上轻敲,引起母女三人注意,低声道:“母亲,这两个人怕来路不正,我们及早赶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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