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稿怎么就不合适了？”宋晨语问，“容亦琛，如果现在，是你或者我，对这其中的条款有不满意的地方，再增减或者删减，再修改就是了。可我现在对这份……”
    “你满意，我不满意。”
    “你哪里不满意？你都没有看吧。”
    容亦琛声音一重：“我说不满意就是不满意。”
    宋晨语：“……”
    行，她不和他争，他是大佬，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宋晨语看了一眼撕成两半的协议，深吸了一口气，把情绪给收敛：“好，行，那下次，麻烦你对协议满意了，再通知我过来。我随时……”
    “你随时有时间，是吗？”
    “对。”
    容亦琛问道：“如果我说，你一旦签了离婚协议，浮生若梦，也不再属于你呢？”
    宋晨语一怔。
    终于，她最害怕，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吗？
    宋晨语只觉得心跳都漏了好几拍，耳朵里嗡嗡嗡的响。
    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保持着正常一点，望着容亦琛：“你……说什么？”
    “我的话很难懂吗？”
    容亦琛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也从不跟人开玩笑，除非，他那时，心情特别的好，才会贫两句。
    宋晨语点点头：“……不难懂。你的意思是，一旦离婚，浮生若梦，你要收回。”
    “是。”
    容亦琛都不知道，他最近一系列的举动，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把霍秋若从医院接到望秋别墅，把 宋晨语逼走。
    他又让律师迅速的拟好离婚协议，让她过来签字。
    可是，当宋晨语真正要来拿笔签字的那一刻，他却突然的又心慌了。
    他那么的不想让她签字，让她就此离开他的视线。
    哪怕现在生气，争吵，至少，她是这么鲜活的站在他面前。
    从头到尾，都是容亦琛在不想放手，在各种反悔犹豫。
    宋晨语一直都是坦坦荡荡，想要速战速决。
    是他，一直都是他，在阻碍离婚，却又促使离婚。
    容亦琛从来没有在一件事上，这么的矛盾纠结过。
    宋晨语已经打破他很多的习惯了。
    宋晨语望着他：“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要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收走的话，我也无可奈何。”
    虽然那家婚纱店，倾注了她全部的心血，承载着她所有的希望。
    但是，那不是属于她的。
    容亦琛要收回，她只能干看着。
    “你就没想问我，如果不收回，你需要做什么吗？”
    宋晨语摇了摇头：“你想要收回，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就算我现在保住了， 也不知道未来的哪一天，你又会生气，又想收回……那我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迁就你吗？”
    她现在是切身的体会到了一个道理，女人啊，还是得要自己有钱，自己拼出一番事业来。
    不然，依靠男人的话，他想收回，随时就能收回了。
    可是，以目前宋晨语的情况来看，她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开一家浮生若梦这样的婚纱店。
    容亦琛无法回答她的话。
    她倒是……看得很透彻，很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