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你说上面让咱们搞这个，到底怎么想的？”
    望远镜的目镜前挪开后，第九局i级探员王和清问向了旁边的搭档。
    后者正拿着个披萨往嘴里塞，闻言含含糊糊的回答：“还能怎么想？就是吓唬吓唬呗——让咱们去搞那个尤里主教，那也得先看看门口那圣殿骑士让不让进才行。”
    “所以就这么离远了拍照？也不说搞点破坏啥的？”
    王和清留着平头，一副典型军队作风的模样。旁边的老刘干笑一声：“咱们来干什么你还没搞清楚？还搞破坏…你以为这里是华国么，你搞完了破坏走的了？”
    “多来几个人不就得了…”
    “呵，那也得上面点头才行啊。”
    老刘明显比他更懂局势：“都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你当这是玩笑话？”
    虽然没明着说谁怂，但王和清再傻也听得出来这是抱怨上司呢。他挠了挠脑袋：“要我是局长，肯定琢磨着干票大的。”
    “然后呢？烂摊子谁来收拾？你当教廷纸糊的？”
    老刘把披萨吃完，用纸巾擦掉油渍：“咱俩好歹是i级探员，愣是安排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活计，你当我没怨气？但没办法啊，上头说什么就照做呗。”
    王和清叹了口气，却也知道没办法：“这都什么事儿啊，教廷这帮孙子嚣张的都跑家门口拉屎了，结果就用这办法…真他娘窝囊。”
    “行了，就当出来散心了。现在大概知道他行动路线了，明后天靠近了拍几张交差了事。对了，你要不要给女友带点东西？这边买便宜呢，退税以后挺值的…”
    “当然得买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殊不知已经抵达佛罗伦萨的另一只小队正讨论着同样的问题。
    “听说菲拉格慕在这边有总店呢。”
    “怎么，想给你老婆买一双？”
    “比国内便宜多了不是？她一直念叨呢。”
    “行了行了，拍完照就去买。喏，那老头出来了。”
    望远镜中，卡西利斯主教从城外一处教堂中走出。他穿着黑色西装，戴了一顶黑色礼帽，身前身后能看到四位保镖保护——前后三辆防弹奔驰的架势远比米国分部的尤里主教有派头的多，甚至连旁边屋顶都有目光锐利的守卫上下巡视着。
    这种情况下，华国派来的六位第九局探员连凑近了拍照的心思都没有。
    说白了，杨平山局长本意就是糊弄差事，下面人又不傻，知道自己做的差不多便可交差，自然谁也没想着真去冒险搞什么“近距离偷拍”。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就被卡西利斯主教察觉。
    坐在奔驰车上的主教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冷笑一声，表情不屑。
    说起来，教廷的总部在“意大利”，但实际上最核心的区域是在罗马。那里是教廷决议重大时间的主要场所，权力更盛的枢机主教多数在那边进修研习，实战能力在圣殿骑士之上的异能者，也多在那边履行自己的职责。
    而在佛罗伦萨，负责神术及经文研究的主教卡西利斯也能称得上“位高权重”。
    非但如此，他自身的实力同样出众，年纪虽大，可神术造诣在教廷之内都堪称高手。也因此，这位主教才能在被监视的第一时间察觉，甚至如今悄无声息的派出了自己的队伍，反向监视器了第九局的监视者。
    对于第九局的作为，卡西利斯只觉得好笑。
    待车队停在庄园后，轮值守卫的圣殿骑士从副驾驶下来时低声道：“主教大人，目前我们不知道那些华国探员是否有别的打算，所以…近期还是希望您注意外出时间。”
    这位圣殿骑士和当初的约翰装束近乎相同，腰间佩剑，一派中世纪古风的模样。不过他耳边带了耳麦，腰间也有两个枪套，身上没穿铠甲，但能看到护甲板的痕迹。
    “没问题。安迪斯，辛苦你了。”
    卡西利斯笑着回应一句。因为第九局的出现，圣殿骑士现在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卫着，不过目前看来，那些来自华国的家伙根本就没有胆子行动，唯一可能有威胁的赵炎也被干掉，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确认人数后，给第九局一个深刻教训吧。这些华国人真是想得太多。”
    他说完这句话便走进了庄园，身后的圣殿骑士恭敬行礼。
    而在同一时刻，坐在佛罗伦萨城内圣十字教堂旁边的赵炎，正在和文森特用法语闲聊着。
    两人坐在咖啡馆的木桌前，后者今天的形象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模样，只不过头发是灰白色。
    他吃着面前的提拉米苏，双份意式浓缩散发着醇香的味道，这里游客很多，旁边的广场上还有鸽子，抬起头便能看到不远处的但丁塑像。
    “队长，轮值的圣殿骑士很警惕，之前他们还比较松散来着，难道是发现了我们？”
    “发现不发现无所谓。”
    赵炎摇摇头，端起自己的拿铁喝了一口，他戴着小麦色的假发，因为化妆和墨镜，没人能将他此时的容貌和那个“死于袭击”的赵炎联系到一起。
    文森特很熟悉他这句话，闻言顿时扬起眉毛：“难道队长你打算…用最直接的方式？”
    “要不然呢？”
    赵炎耸肩，“华国有句话，叫‘来都来了’——你懂吧？”
    文森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赵炎没有就那个话题继续谈论，而是问道：“老婆孩子怎么样了？”
    “我没敢联系，不过看了一眼推特，他们已经从戛纳返回巴黎了。”文森特说起妻儿，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想好转移地点了么？”
    “已经挑好了。”
    赵炎点点头，但并没有问。文森特看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还是忍不住道：“我打算带他们去华国。”
    “嗯？”
    “圣徒，能让面包师跟着你混么？”
    “呵，我现在可不打仗了。你要去我哪里，估计只能当个端茶倒水的。”
    “那不就是我理想中的退休生活么。”文森特咧嘴笑开，随即换了一口英腔：“要不要当个蝙蝠侠身边的阿尔弗雷德？咳咳，韦恩少爷，需要我做什么？”
    “回去再说。”
    赵炎笑笑，起来伸了个拦腰：“东西都准备好了？”
    文森特自信的点点头：“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