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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排。
在西站,大巴车停下,司机下车去签字,车上的人互相攀谈,这个问:你是哪里人?去房水县做什么?啊走亲戚,我就是那里的人……真是巧,你要去的那家我认识……这个世界很小啊……
有些词语她听不懂什么意思,周青青听了几句,不是她太无聊,是那几个人说话的嗓门实在是大,她想不听到都不可能。
说是大巴车,其实是城际公交,车身长有十米多点,车上有五六十个座位,一排四个座位,分左右两侧,比简易的城乡公交车好点,但每排座位之间狭窄,也没好到哪里去。周青青家里两辆车,除了上学偶尔会坐公交车,她一般是和父母同行的。
车里不知谁家的孩子哇哇地哭,大人训斥孩子的声音……周青青摇摇头,戴上耳机,从背着的双肩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纠错本。
走廊狭窄,只有半米多点,一次只能经过一个人。有个人本坐在后排,嫌颠簸趁着停车想把座位换到前面去,这时候有人买了票正是上车的时间,迎面碰到了一左一右地错开。
周青青坐在这排的右侧第一个座位,这两个人错身而过的时候,有个人就碰到了她的腿,害得她本来在本子上做标记的笔,划出长长的一道。
周青青抬头看那人,为那人的冒失感到烦躁。
那人手抓着座椅靠背保持平衡,他个子应该很高,从周青青的角度看,他快要碰到了车顶,他有乌黑的短发,五官俊朗,上身穿着一件白色没有任何图案的短袖,很干净又很普通的穿着。他偏瘦,短袖看起来空荡荡的,有轻微的驼背。
他有着薄薄的眼皮及薄薄的嘴唇。
在周青青抬头看他的时间,他也在低头看她,他眼神清冷表情很淡,没有打扰到别人的愧疚,也没准备开口说话,就是一个很清冷的人。
外面温度高,他的额头及鬓角有汗珠,乌黑的短发被打湿……
周青青不知怎么想起同桌邢雨桐的话,“流淌着的是荷尔蒙啊”。邢雨桐喜欢隔壁班一个篮球打得很好成绩却很差的男同学,邢雨桐痴迷于该同学打篮球之后撩起球衣擦脸上的汗及甩头甩掉头上汗珠的动作,在周青青说很脏的时候,邢雨桐是这样形容的。
周青青想,高中生只能算是男孩连男人都称不上,能有多少荷尔蒙。可今天,她看这个人一眼,就想到了这个词,和年龄没有关系,和这个人是否魁梧是否有浑身的肌肉没有关系,就是一种微妙的感觉,种子冲破土壤的冲动。
冲着世界嚷嚷:我发芽了。
作者: 青春期的周青青和不良少年陈九生见面了
☆、10
“没座的赶快找座位坐下,车马上要开了。”司机师傅在前面喊话。
那人往后走了两步,和周青青隔了一排的位置,在同一侧坐下了。
周青青要说出口的责怪,瞬间失去了最佳时机,她更加心浮气躁。
车内空间小,乘客不少,很快额头上闷出了一层汗。
前头的人喊司机,“把空调开开吧。”
这话一出就得到无数的响应,司机刚开始还抱怨说公司规定温度不到三十度不能开空调之类的,后来耐不住人多抱怨,喊了一嗓子,“把窗户关上,开空调。”
大家噌噌把旁边的车玻璃关上。
刚才有人上车,周青青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旁边有一扇窗,开了一半,她试着关上,使了吃奶的劲儿,玻璃却纹丝不动。
有人吐槽空调不制冷,司机说已经开到最大,是不是有窗户没关上。
周青青觉得这话像是在说自己,她又咬着牙使劲拉窗户,可玻璃就像是和她作对一样,动也不动。
一条手臂从座椅的间隙伸过来,他拉住黑色的栓,指节干净、看着瘦手臂上却肌肉奋起,虽缓慢还是关上了玻璃。
周青青想说声谢谢,她侧身往后看,后排是那个一身汗有着薄薄眼皮的年轻人,他也正看着周青青。
他刚才碰到了我!
所以我不用说谢谢了。
年轻女孩的矜持和害羞,让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继续闷头看题了。
这四十多分钟路程格外的漫长,有人晕车问司机要了呕吐袋,一时之间车厢里充满了呕吐声、有人大声谈话……周青青看了三页题,记住了不甚熟悉的十个英语单词。
她很想给袁琼打个电话: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一点都不亲切。
房水县县城不大,每条路的名字很有意思,是以地名为名,比如上海路、南京路、天津路、北京路……
表舅早已经把姑婆家的地址发到周青青的手机上,表舅的意思是他不能接周青青,让周青青直接从高铁站打车回去,能更安全更方便点,可惜当时周青青已经在大巴车上。
她要到的是海南路。
现在大巴车是在人民路上……
再过大概五个红绿灯,往北拐,再走一个红绿灯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