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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完她消息的时候,我看见我们班里的群里通知这次工作初试名单已公布,我点进去,没有我。
我们该怎么走出这座围城呢?
“再看看吧,还没定。再见。”
关闭微信对话框之后,我定了明天晚上11点的火车票,去西安,去看看我心心念念的长安城。
但我在第二天下午退了票。理由:余额不足了。冲动是自由破灭的第一步。
回到家之后,我们两碰面,一起走在下着瓢泼大雨的马路上拦出租,上了车之后,她给我说,我报了一个减肥训练营,花了我差不多一个月工资。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她看着手机里的吃播,嚷嚷着说饿了,然后在她的出租屋里翻到了一袋辣条,问我吃不吃,我说我不吃,你也别吃了。好不容易哄睡觉了,凌晨一点多,正睡熟的我,突然觉得耳边很吵,难过地睁开眼睛,发现她在我旁边儿刷手机,怀里抱着她的猫。我看着她,二十三岁了,还和十几岁一样爱咬手指,她的脸基本没有自然的痕迹了。凌晨四点左右,我被她弄醒,“起来啦,起来啦。”我闭着眼睛回她,“你男朋友回来啦?”“快到点儿了,也该下班了。”
她的现任男友在酒吧当酒保,她在美容院做美容师,我的姑娘,一直在这混蛋的城市里,和无关紧要的人无可救药般度着她那晃晃荡荡的青春。那天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和我在路边啃着羊肉串上没有味儿的肉。
两个姑娘:
我葛优躺似的倒在她身边,看着盘腿坐在我床上的有些晒黑的她问,“你婆婆对你还好吗?”她结婚四年了,和初恋对象从出租屋走到了婚房,儿女双全。初二辍学打了九年的工,至今仍在为还房贷而奔波。
我们聊了一会儿市里的房价,以及她家未装修的新房之后,她开始不时的翻手机,我问她,“你渴不渴?”,她摇头,看手机,我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床边儿。她笑着看着我说,“你看咱两这俩色的皮肤。”她把手伸向我的胳膊,我有一会儿没接她的话,我知道她现在在建筑工地上干一些苦力活,可我不想提太多。
我跟她提及李梦,她低着头,“我跟梦梦已经很久不说话了,上一次联系,还是半年前她跟我借钱的时候,我还房贷还的一点儿闲钱都拿不出来,就没怎么搭理。”然后让我看她女儿在幼儿园的视频。
我想,抛开她的孩子,她的工作,我们各自的家庭,我们两已经无话可说。
我送她到岔路口,然后我们一个朝北,一个向南,继续生活。
三个姑娘:
李梦,王若琳,我。我们仨,从小学四年级认识到现在,十一年了。
梦梦的父亲和前妻离婚后,带着和前妻的女儿娶了梦梦的母亲。梦梦母亲第一胎生下了女儿梦梦,第二胎生下了梦梦的弟弟。梦梦四年级转学到我们班,但她初三上学期就辍学了。
若琳的母亲出轨若琳父亲的拜把子兄弟,被若琳父亲发现后,离婚再婚,中间间隔的三年,若琳都是一个人跟奶奶一起生活的,若琳爸爸长期在外打工,若琳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若琳的爸爸娶了第二任妻子之后,又出去打工了。
梦梦跟若琳像是约好了似的,相继离开我想走的这条路,再也没想回来。我慢慢挣扎着在这条越来越孤独的路上,跌跌撞撞,侥幸自己还有余地不屈服,这么多年,曾受过的荒唐的侮辱。
我们仨
我们仨,分开好几年了。
太阳照常升起时,我爱这大千世界,表里不一的山河。我爱着我们小时候的琴棋书画诗酒花,我爱着这么多年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我深爱着我们仨的过往,以及偶尔只有两个人联系的现实。
记得有一年暑假的一个午后,我带着表姐给的旗袍,在家里其他人还在午睡的时候,轻轻关上我们家的红色大铁门,激动地去若琳那个只剩下她的家,和已经带着衣服到的梦梦,羞涩又澎湃地互相试穿着我们仨的衣服,然后为彼此微小的改变而雀跃。
一转眼,常乐乐和她的姑娘们,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
第21章 斜阳(二)
程实是怎么和常乐乐坦白的常乐乐其实都快选择性遗忘了,记得那天在家里程实也没有给常乐乐爸妈许诺过什么,常乐乐坐在饭桌上,听老实巴交的父母问起程实的父母问起程实的爷爷,问起了常乐乐跟程实在一起也无法避免的一些现实。程实跟父母坦白说,自己现在可以继续留在部队等待的时间更长一些了,就可以有高一点儿的军衔,各种待遇都会比较好;或者转业回来,自己手头里面已经攒了一些积蓄,前些日子也看了一套房子,虽然是个二手房,但是是在我们高中旁边儿,周围设施也比较便利,重新装修一下的话,是很好的。言下之意,程实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而且他跟常乐乐也已经处了这么多年了,彼此也比较熟悉了,程实觉得这辈子就是常乐乐了,一说到这儿,坐在程实旁边儿的常一洺突然开口说,“说到底你还不是没决定好现在是转业还是服役啊?你今天和常乐乐一起来说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