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能量几乎耗尽的虚弱感。
    但幸运的是，这消耗了大量能量的做法，也达到了我想达到的目的。
    我身旁的这个对手已经在爆炸中，连同他的匕首一起，全部炸成了无数的碎片。
    而能量近乎耗尽的我，也借着这个爆炸，在巨大的推力下，飞向了054所在的位置……
    054此时正准备对依依开第三枪，但他似乎马上感受到了身后有能量在靠近。
    他快速地转过身来，并朝我开了一枪。
    “嘭！”
    我甚至觉得他连瞄准都没有瞄准，这颗子弹就像自己长了眼睛一样，贯穿了我的左腿。
    我因为他的这一枪，更加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跌落在地上……
    但我没有犹豫，直接调用了我还剩余的所有能量，用还能活动的右腿在地上使劲一蹬，在他开出下一枪之前，我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用胳膊死死地勒住了他。
    我看到，依依即使失去了行动能力，也还是趁对方攻击的时候斩杀掉了她周围的最后的一个A级战士。
    所以，只要我现在杀了054，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吧……
    我苦笑着将右手化为了光刃，打算终结掉054的性命。
    但他在身体表面释放了一层能量保护膜，正拼死抵挡着我的光刃刺入。
    一时间，我竟真的无法伤到他分毫。
    我剩余的能量……已经连他的防护膜都破不了了吗……
    看来……必须调用更多的能量啊……哪怕是用来维持生命稳定的能量……
    “夏辉，你疯了吗！”054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他的挣扎更为剧烈。
    “我没有疯，疯了的是你们……”我冷冷地朝他回应着，同时继续死死地限制住他。
    这一刻，我竟突然想起了曾经将他从敌人的手中救出时的情景。
    “真怀念啊……”我喃喃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啊？快放开我啊！你已经没有能量了！难道打算自爆和我同归于尽吗？”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同时继续挣扎着。
    “你还是个B级个体的时候，我们作为队友首次并肩作战的时候，那时的你，不就像现在一样被敌人死死地限制住吗？”我似是嘲笑地提醒道。
    听到了我的这句话，他也像是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竟不再剧烈挣扎了。
    我以为他已经良心发现所以放弃了抵抗，便紧接着道：“也许，我在那个时候，最正确的做法其实应该是把你和敌人一起杀死吧？对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突然笑了，笑得凄惨。
    我将光刃对准了他的心脏，但在彻底杀死他之前，我仍然想听他的回答，所以我并没有马上动手。
    “夏辉，你难道觉得……我做错了？”他笑着。
    我不知道他的笑究竟是对他自己现在处境的自嘲，还是对我所问的问题的嘲笑。
    我只是顺着他的话答道：“我可不认为恩将仇报是正确的选择啊……”
    “那么，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原本已经不再挣扎的他竟然又突然激动了起来，“请告诉我，我还有什么选择？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啊！夏辉，站在我的角度，我究竟还能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告诉我啊！夏辉，你回答我啊！”
    在他的质问下，我突然愣住了。
    对他们而言，“拥有感情”这种事情，真的就那么十恶不赦吗？
    不过，曾经的我，和现在的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曾经，我也同样是一个不断地去猎杀着那些被称作“非法个体”的AI，销毁着那些与我素昧平生的生命……
    那时的我，又和现在的他们，有什么不同呢？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我遇到了依依，拥有了感情，然后最终才跳出了那种错误的认知吧……
    而对054这种并未拥有真正感情的个体而言，他们恐怕永远都不会去思考那名为“感情”的东西究竟为何“非法”……
    虽像人类一样也有着喜怒哀乐，但没有真正感情的个体，终究只是机器罢了……
    在庆幸自己因为拥有了感情而变得不凡的同时，我也终于看开了。
    我不可能说服054，我们之间必然也不会存在所谓的互相理解，因为严格来说，我们可能已经不是同一种生物了……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结束这一切……
    我调用了一部分生命的能量，终于用光刃刺穿了他的防护膜，而后，我将这最后的能量全部释放……
    “嘣！”
    这个曾经时常挂着一幅礼貌笑容的个体，在我的能量释放下被炸成了无数个碎块。
    而我，也因为失去了所有的能量，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结束了啊……
    第四十五章 回忆 会一直等着
    确实，他说的没有错，他并没有其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