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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挑眉,一脸戏谑,“无事,本宫瞧着今夜景色不错,突然缺了个一起品茶下棋的人,适才到驸马院子里一看,竟才知驸马被尚书大人您请回家了,本宫想着兴许尚书大人也是缺人陪伴,就把他们叫来陪沈大人一起喝壶热汤暖暖身子,沈大人不介意吧?”
她瞧着沈尚书眉头紧锁,正待要说话,又道:“人来都来了,沈大人何不拿出打儿子的力气来好好招待招待他们,免得他们哪日提起沈大人来,说漏了嘴,觉得您寒酸小气,岂不是有失体面?”
她适才一进院子,便见着这沈尚书一巴掌抽在沈庭继那张白皙的脸上,差点就没忍不住一鞭子抽在这大叔身上,平常瞧着他长相俊美,斯斯文文,看起来颇有魏晋之风的君子,没想到打起儿子来竟这么狠。
她侧过脸去看沈庭继,只见被打过的地方有些红肿,她心疼的小心肝都有些发颤,这美人儿平常她连说两句都舍不得,若不是此刻院子里有人,她恨不得上去帮他吹一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安慰。
沈复只觉得今日的长公主就跟个街痞子一样,完全没了朝堂上的持重,他方才走近了些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味,被熏的都想捂鼻子。
成何体统!
堂堂一个长公主竟然醉酒后闹到公婆家中来要夫君,简直岂有此理!
他只得按捺住心里的火气,冲管家招了招手,“吩咐厨房,备些酒菜待客!”
那管家得了令一句话不敢多说,赶紧带着家丁下去了。
……
沈复正厅内,三人一时相顾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他冷眼瞧着李锦瑟进屋没一会儿,眼神都开始涣散起来,生怕她接着犯混。
自己向来矜贵自持的儿子居然帮她把她面前的茶亲自吹了吹才递到她手上,又拿出帕子帮她擦了擦被雪打湿的头发,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他这个当爹的只觉得如坐针毡,十分难受。
李锦瑟微眯着眼睛十分享受,只觉得这一路上自己身上炸起的毛被安抚的十分妥帖,恨不能向他摇尾巴示好。
她一晚上悬着的心放飞了肚子里,满肚子的酒被暖烘烘的屋子一熏又开始发散了,她这个人喝了酒,就容易放飞自我。
眼前的沈庭继开始重影,她一把抓住沈庭继的手问道:“他方才除了打你脸,还做什么了,你不要怕,放心说,我给你做主,老头忒不是东西了!”
沈复:“……”
他怕不是听错了!他好歹是她公公!他还以为这些年她掌国变了性子,没想到竟还跟以前一样混!
她自认为说的小声,实则是晕乎的厉害了,说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个个瞧着自家老爷的脸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赶紧把头递到胸膛上去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沈庭继一时没忍住轻笑出声,闻着她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低声问道:“怎么饮那么多酒?”
李锦瑟见他笑了,一时欢喜,十分豪迈的冲他挥一挥手,“无妨,就这点酒,”她打了个嗝,“小事,你还没告诉我,他还打你哪儿了?”
沈庭继摇摇头,替她整了整脖颈的毛领,“没哪儿,咱们回家吧。”
李锦瑟闻言一愣,只觉得眼前的沈庭继面容又清晰了些,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竟牵着她的手起身向沈尚书告辞了。
她感受着那温暖了大手神情一怔,站在原地没有动。
眼前的男子回头看她,“怎么,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她茫然的点了点头,只觉得头晕的越发厉害,整个人都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
她,不知为何,觉得很难过,或许沈庭继从来没有这么主动的示好,抑或者她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有人说要带她回家。
今夜大抵真的喝的太多了,她由衷的欢喜,她也怕,怕一觉醒来,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眼下,她还是觉得高兴。
她点点头跟着他出了屋,见到跟着来的两个侍卫举着火把孤零零的守在院子里,雪堆满头却跟个柱子似的动也未动,她想了想,朝着屋里大声喊道:“孙永,你且带着弟兄们在沈家好吃好喝的住上两天,免得本宫这公爹大人一时寂寞了找不到人陪,都给本宫记住了,若是沈大人手痒想要打人,打左脸千万不能给右脸,等回去后直接去本宫跟前当差,记住了没?”
孙永与那侍卫一怔,随即大喜,大声回道:“听清楚了,沈大人打左脸千万不能伸右脸,势必要让沈大人打的满意!”
沈复坐在屋里饮茶,闻言一口茶喷出去,差点没被呛死,他向来持重,此刻气的将手里的杯子狠狠掷了出去,发出去清脆的响声。
李锦瑟听声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看沈庭继,冲他笑道:“走,这下可以回家了。”
沈庭继拼命抑制住笑意,突然将她拉近了些,将自己身上的大氅罩住她,替她挡住头上的雪,李锦瑟看了看他放在肩膀的手,傻乎乎的瞧着他笑。
只见沈庭继轻咳一声,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不自在的说道:“还不赶紧回家,待会儿雪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