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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字,怎么还是这么——”沈庭继看着李锦瑟那一个又一个东倒西歪的字,说出去的话收了一半回来,皱着眉头看着背挺的笔直,看起来极为认真的女子。
李锦瑟不用他说也知道,那后面的话必定不是什么好话,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她也没有法子,她盯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会儿,朝他靠近了些,手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眨着眼睛看他,“二哥哥,不如你教我吧?”
果然,沈庭继对这句“二哥哥”完全没有抵抗力,挣扎了片刻,退到她身后,握住她白皙修长的手,在那宣纸上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个好看的字。
屋子里点着碳,暖意融融,李锦瑟被他握着手在纸上动作,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他穿的少,两人贴的近,她甚至能感觉到她抬笔间不小心蹭到他时感受到他的肌体轮廓,嗯,他们这个姿势,挺不错,她悄悄侧过脸看着他的侧颜,一不小心蹭到了他的下颚,脸颊上痒痒的,她如此反复几次,暗自庆幸他没有察觉,心里酸爽一片,魂儿都不知道飞到哪里飘着浪去了。
怪不得人人都爱高冷禁欲美男,这样无意似的撩拨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也不知他在床上是个什么模样,是一头待宰的羔羊,还是如狼似虎的禽兽?
她的目光从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转到他光洁的下颚,在他的喉结停了一会儿,最后留在了他的玉带上,他今日穿了一件蓝色浅纹的长衫,嗯,古代人的衣服这么繁琐,也不知办起事来放不方便……
桑琪偷偷的朝着公主与驸马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驸马正握着公主的手写字呢,他写的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倚在他怀里的公主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绯红一片。
心想,公主果然不愧是公主,手段越来越高了!
昨天,公主同驸马在宫里一直待到了下午,就连刘太傅也在宫里留了饭,饭后公主又同刘太傅讨论了一下有关太原雪灾的问题,赶在天黑前回了公主府。
一路上,驸马都没有说话,只一味翻看从宫里带出来的那本厚厚的国策,公主总是偷偷的瞧他,她瞧着公主当时的眼神黏在驸马翻书的手指上,恨不得变成那本书。
她甚至觉得,公主心里定然十分遗憾,恨不得让刘太傅罚她抄一年的书,这样子她就有理由一直赖着驸马了,指不定公主这一年的书抄下来,连子嗣都有了。
回府后,公主赶紧叫人捧着那本书跟着驸马去了摘星阁,理由非常的正当:太傅罚她抄书,让驸马来监督,她也不好叫桑琪每日抱着厚厚的书跑来跑去,她决定每日一早起床后连早饭都同驸马一起用,省的下人们分两次煮,太原百姓们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她作为长公主得以身作则,不能浪费。
她一番话下来,说的再场的人感动的稀里哗啦,各个都在高呼“长公主仁厚,天佑李朝”!
桑琪心里却明白,公主是觉得这个由头驸马定然拒绝不了,她料的没错,一向冷言冷语的驸马什么也没说的默许了。
今日一大早,公主便急冲冲的带着自己来了摘星阁,然后同驸马一起用了早饭后,赶紧将纸跟笔摆了出来,十分诚恳的当着驸马都得面开始抄书。
她瞧着这个情景弯了弯嘴角,她们公主果然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沈庭继见眼前的女子就连抄个书都抄的心猿意马,此刻手虽握着笔,魂儿都不知哪去了,轻轻的她额头敲了一下,“认真!”
李锦瑟不知道飘哪儿的魂儿被他这么一敲赶紧回了窍,靠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捂着额头控诉,“二哥哥就爱欺负人!”
沈庭继握着手的笔收紧了些,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了红,李锦瑟被他捏的生疼,正要说话,突然就直起了身子,整了整衣袍,低声道:“我,我先去如厕!”
还未等李锦瑟反应过来,人便迅速的出了书房,撩开挡风帘子的瞬间,带来了一阵寒风,将屋子里的暖意都吹散了不少。
原本一直侯在书房外间的桑琪同阿德觉得方才屋子里那股令人窒息的暧昧陡然被冲淡了不少,捂着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李锦瑟见他出去了,将昨日带回的折子看了一会儿,她同小皇帝商量好了,这几日风雪太大,就不去宫里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将折子送到公主府就行了。
小皇帝虽有不舍,但是眼下屋外积雪已有半尺厚,待在屋子里尚不觉得有什么,一出门口,呼吸间的热气儿都跟结了冰似的,他见着好几个伺候的宫女太监手上都生了冻疮,只得一直嘱咐她,等天气好些一定要马上进宫来看他。
临行前,他瞧着自己的样子,若不是刘太傅拦着,都要搬进公主府跟自己一块住了。
她翻阅了一会儿,奏折上还是同往常一样,大事没有,小事一堆,她特地找了一下有关太原雪灾的奏章,竟然只有寥寥数笔,说是振灾的银子跟棉衣已经下发了地方,其余一切安好。
李锦瑟皱眉,若真是如此,又怎会有人大老远的从太原跑来京都讨生活,那么是底下的人真的是不知道,还是想要粉饰太平,太原以农业为主,李朝大部分的赋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