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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转向沈幼薇,话中带了埋怨:“你怎么就冤枉了你阿姊?”倘不是二女儿那一声,他也不会如此笃定。
沈幼薇泪珠子断了线似的洒下,哭的肩膀轻颤:“爹,女儿知错了...女儿方才听赵家妹妹说是阿姊打碎的,女儿想着她小小年纪应当不会撒谎,这才冤了阿姊...”
她方才还真以为是沈语迟故意打碎的,毕竟她特地把镯子留在教室,本就是有意向沈语迟显摆,凭她这大姐的冲动性子,又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刚好父亲在,她索性将事情闹出来,哪里想这镯子还真是那小丫头打碎的,她又不是故意冤枉沈语迟,倒闹了她好大的没脸!
沈正德最是疼惜二女儿,瞧她哭的凄凄惨惨,心下不忍,况且这事也怨不得她。
他正要开口,裴青临讽刺地挑了下唇:“二娘子好生伶俐。”
沈正德不解,他随意指了指地上碎裂的镯子,嘲弄:“这镯子贵重,又是公爷所赠,难道二娘子不懂得随身保管的道理?随随便便就放在桌上,还是上公共课的桌上,别说今日不是大娘子打碎的,就算是,那也是你保管不力,怨不得别人。”
裴青临这样的段位用来宅斗,简直是大神屠新手村,降维打击。他语气不重,每个字都切中要害,字字诛心,伶俐如沈幼薇都哑了口。
沈正德把这事儿细想了一遍,这回终于觉察出不对,当即变了脸:“莫非你蓄意陷害你姐姐?!”他怒声道:“跪下!”他其实不是不知道二女儿心眼多这回事,毕竟生养了十多年,只不过往常偏了心,今儿真是被气狠了。
沈幼薇咬紧了唇瓣,裴青临往日从不掺和她们姊妹间的事,就是闹的再大她也不管的,今儿是中了哪门子邪风!
她百口莫辩,憋着一股劲儿跪下,又砰砰磕头,哭的抽抽噎噎:“女儿一时不察冤枉了阿姊,心里也愧疚得紧,但父亲说女儿故意陷害阿姊,女儿是绝不能认的...”
她转眼将额头磕红了一片,一副快晕过去的架势,沈正德又有些心疼:“你...”
他才吐出一个字,沈幼薇正要装昏蒙混过去,沈语迟却先她一步,直接仰面栽倒下去。
沈语迟本来就浑身不适了,听众人说话,脑袋嗡嗡作响,这时候终吃不住,在一片混乱中失去了意识。
裴青临没让她倒地,眼疾手快地把她揽在怀里。
沈正德也吓了一跳,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呦呦,呦呦你怎么了?”不摸不知道,一摸才发现大女儿脸上烫的吓人。
他再顾不得沈幼薇,慌忙命人请大夫,又托裴青临把大女儿先送回去。
这下人来人往都看见沈幼薇被罚跪了,她脸臊的通红,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再加上双膝跪的又痛又麻,这下真的抽泣起来。沈正德却看也没看她,硬起心肠,声音含着怒气:“来人,把二娘子带入宗祠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让她出来!”
......
沈语迟醒来的时候,脑袋仿佛塞了俩风箱,鼻子好像堵了破棉絮,全身的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她觉着有人似乎在擦拭自己额头,一下一下动作轻柔,缓解了她通身的难受,她闭眼享受了会儿,正要睁眼瞧瞧是哪个丫鬟,视线却正对上了裴青临的脸。
裴青临瞧她醒了也不惊异,反是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淡声问:“发着高烧出门好玩吗?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带着淡淡的不悦。
沈语迟才知道自己发烧了,第一反应居然是幸好没在现代,不然这会儿都给送去隔离了,过了会儿才意识到什么,不由往后缩了缩。
裴青临神态自若地取下她额上搭的巾子,又冲她笑笑:“大娘子这几日就由我来照料了。”
沈语迟:“...”好好的你当什么保姆?当大佬它不香吗?
第18章
沈语迟往后躲了一下,又躲了一下,直到后背抵在了床板上。
她是真挺纳闷的,原来裴青临不说对她多排斥,但也称不上多么友善,总之就是个不冷不热的样子。怎么她围观他杀了回人,他反倒待她亲近起来,这不科学啊!
裴青临干脆就坐在她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沈语迟无非是个相貌才干家世界都平平的人,他前些日子对她略有兴味,也不过是长日无聊用来解乏。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生命受胁之时,竟说出不肯伤他人性命保全自己的话来,这样的人,倒也有趣。
有时候太过干净天真的东西,总让他有种想毁掉的欲.望,不过,她显然是个例外。而且他也真想近距离地看看,她所谓的原则在受尽了世情的蹉跎磨砺之后,能保持多久?
两人各怀心思,屋里只有袅袅夏香燃着,沈语迟先撑不住败下阵来:“我屋里有下人服侍,就不劳先生了...”她现在一见到他,就想到他那日杀人的情形,简直心理阴影。
裴青临哂笑,一指轻轻抬了抬她的下巴:“你屋里的下人?你是指那个叫水叫了三遍都叫不来的那个?还是指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