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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会儿。”离开夜市之后,秦炽烽提议道。
与其说是询问意见,不如说是下达命令,语气有种说不出的不容驳斥的意味。不管秦炽烽是用什么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榆桑没有反对。
夜幕之下,静静地行走着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一如既往。
呼啸的风无孔不入地填补着榆桑与秦炽烽之间的空隙,它携带着冷意,肆意汲取着掠过的几乎所有物体的温度,决议让周遭的一切与其融为一体,单从温度上来说。
对付寒风的邪恶企图,灵长类动物演变而来的有智慧的人类所用的方法就是缩起脖子,藏起双手,垂下头颅,行色匆匆,尽可能快地寻一处足以抵挡寒冷的地方,阻隔寒风。
此时的榆桑已然丧失了作为人类应有的思考能力,最基础最本能的对于寒冷的抵御反应也没有,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一味地往前,径直地沿着街道的走势,无目的,无方向,任由她自己的手裸露在外,暴露在寒风中,失去温度,散去暖意,由红变白,再由白色变成青紫色。
秦炽烽跟随者榆桑的脚步,目光自然一直追随着她,眸子里渐渐涌现的是渐趋浓烈的怒火。只见他快走两步,行至榆桑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衣,反披到榆桑身上。
这一举动成功地让榆桑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件突如其来的衣服,待她困惑地想要寻求解释的时候,事件的发起者早已退回到他原先的位置上,不动声色,摆明不想对此多费唇舌。
“我不冷。”榆桑说着便要动手将自己身上不属于她的衣服扯下来,物归原主。
“不许。回去。”秦炽烽没等榆桑完成她的一系列归还的动作,已然自顾自地转身朝着来路返回,语气毋庸置疑,毫无转寰的余地。
被变相地阻止的榆桑只得停止动作,迈开脚步,跟上那个大步向前,即将消失的男人的身影,那件多出来的衣服最终没能被转移,安稳地待在榆桑的身上,待了一路,直到回到车旁。
衣服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秦炽烽接过的时候,扫了一眼榆桑的手,确认它们不复之前的惨色,脸上旋即露出的是稍显安慰的满意神情。
榆桑先他一步坐进了车内,没能见识到这一百年难得一见的微妙表情。不过她即便是晚秦炽烽一步上车,也是看不见的吧,那时的她还是低垂着头,神情恍惚的样子,更何况秦炽烽是前座的司机,她是后座的乘客。
秦炽烽对这幅模样的榆桑算是习以为常了,他的态度从刚开始的极度反感到后来的慢慢学会接受,到了现在,他已经演变成完全纵容的姿态了。他懂那种独自琢磨心事,不诉于人的坚持或者说是本心的坚守,其实也是内心的孤独。虽然他极力地想要驱散榆桑的沉郁和压抑,但也明白不能急于一时,需要的是足够的耐心和强大的信心。强大的信心,他有;耐心,对着别人或许没有,对榆桑,他有。
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思考是秦炽烽容许榆桑做的,那榆桑此时的心是静的吗?答案是否定的。
淡淡的青草气息,是此时萦绕在榆桑脑中,如影随形,挥之不去,甚至一度令她产生错觉,仿佛自己还是置身于那个和男人分别的清晨,那般无垢无染的空气,那个清新干净的吻,还有不知是不是受环境氛围渲染的那个男人的味道,独一无二的,与他本人的气质大相径庭的青草气息,统统翻涌而至,连同那些她以为不甚在意的与那个男人相处的点滴回忆。
引起这一切的导火线,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体温,特殊之处大约是那份温度是不属于身体本身的,是被分享的。当带着男人的温度和他独有的气味的外衣包裹着榆桑身体时,渐趋复苏的不仅仅是榆桑对温度的感知,关于秦炽烽的记忆也在缓缓地回暖。
伴随着记忆渗透到榆桑的心里的是她不熟悉的某种陌生的情绪,对此,榆桑无法解释,无法把握,亦无法言明,她能做的就是抗拒,本能地杜绝这种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滋生蔓延,抗拒的表现就是远离诱发因素——秦炽烽。
到家时,连声招呼都不打,落荒而逃的榆桑没能引起秦炽烽任何不正常的怀疑,权当她还在为着家人的事纠结。
静卧在副驾驶座上的外衣成功地吸引了秦炽烽的注意力,当然是继消失的榆桑的背影之后。他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那件衣服,如果此时有第三人在场的话,肯定会觉得毛骨悚然,全身的鸡皮疙瘩起来都不足以消弭那种诡异的感觉,因为秦炽烽的眼神满是柔和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用看一个情人一样的眼神看一件衣服,简直称得上是恐怖了。
秦炽烽原本的打算是给榆桑一段考虑的时间,直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天,他不准备做多余的什么事,以防弄巧成拙。然而,榆桑对他的态度,令他不能继续淡定地无所事事了。他发现,榆桑有意无意地在躲着他,程度一天比一天严重,后来干脆碰面都省了。
他知道
为达成尽量避免与秦炽烽的正面相处的目的,榆桑用尽了所谓的借口和理由,想尽了她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最有效的当然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