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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接受完例行公事的询问之后,榆桑安静沉默地坐着,还未从方才的突发事件中缓过来,想不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李泉死了,死在那幢房子他认为可以见到梓黎的房子里,死在榆桑离开之后,没有任何预兆地死去。他的尸体被尾随的洄淅发现,之后报了警,然后榆桑被警察传召过来问话,那时她刚回到学校。
榆桑实在没想到李泉会死,那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死去,放弃前程似锦的人生,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前几个小时还活生生的人只剩不会说话不会动的一副躯壳,就算他是多么可恨的人,榆桑都一时无法接受他的死讯,无法承认他以这种方式单方面地了断人世间的恩仇,斩断所有的纠葛,抛下所有他应偿还的债务。
法医判定李泉的死属于自杀,再说榆桑与李泉本就属于巧遇,因此她只是被提问了几个问题就可以离开了。可就算警察是如此判断的,总有人不相信李泉的死与她无关,也许是和榆桑一样不能接受李泉突然死亡的事实。
整整齐齐站在警察局门口,如门神一般,神色复杂的两个人,带着不同的眼光看着榆桑,或疑虑重重,或执着坚定,看架势明显是有话要说,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趋势,要是今天榆桑没有交代清楚的话,怕是不好轻易过关。
“不管你们信不信,不关我的事。”除此之外,榆桑似乎不想多说一句废话,只有这一句不像辩解的所谓解释。
“你离开之后没多久,发现父亲死了,死在你以前家里的沙发上。”洄淅红着一双血丝侵染,盈满泪水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榆桑,迫切地想要榆桑的解释,哪怕零星半点。
榆桑回视洄淅满是质问之意的双眼,无畏无惧,也没有吐露一个字。
两人对峙着,谁都不肯先示弱,决不妥协。
五分钟过去了,看榆桑仍旧没有开口的打算,洄冼决定站出来打圆场,缓和缓和气氛,争取能让榆桑说一些什么。
“榆桑,我们只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父亲会连遗言都没有交代半句就自杀身亡。我们不是怀疑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就是想知道父亲去世之前是什么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做出这个决定,我们想知道他为什么去地那么仓促,仅此而已。”显而易见,洄冼打的是感情牌,走的是委婉路线。
事实证明,榆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在洄冼近乎祈求的请求下,榆桑松口了。
“他反反复复说的都是关于我母亲的事。”
“只是这样而已?那父亲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死在你家呢?”洄淅显然不满足于如此简单的回答,在他看来是一种推卸责任的敷衍。
“父亲具体都说了些什么?”洄冼将情绪激动地已经向前冲的洄淅拉离榆桑,还是保持一贯的冷静风度,有条不紊地向榆桑提问至关重要的细节问题。
“关于他和母亲的往事。”榆桑私心上实在不愿意再回忆一遍李泉那次述说的细枝末节,因为事关母亲,出于对母亲的尊重才会听他说那么久,说那些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话。
“问你细节,你是不愿意说吗?还是心虚,所以故意有所隐瞒?”洄淅现在已经认定是李泉的死与榆桑脱不了干系,完全顾不上旧时交情一类的说法,将她当作仇人一般对待。
“无可奉告。”榆桑没兴趣和已经被悲伤冲昏头脑的洄淅争锋相对,现在就算她就算将当时李泉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洄淅也是不会相信的,跟一个不清醒的人多费唇舌也是徒劳,不过内心对洄淅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多多少少有些诧异。
秦炽锋从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来守在榆桑身边,陪着她。
局势僵持着,作为整件事的旁观者,秦炽锋不得不站出来说句话,让事情能够朝较好的方面发展,也算一尽自己护花使者的责任,回护受逼迫的榆桑。
“这件事情稍后再说好吗?你们先回去冷静一下,她现在需要休息。”秦炽锋看两兄弟没有善罢甘休的打算,不想让榆桑跟他们多做纠缠。
“我不会再重复我的答案,刚才我所说的话就是事情的真相,至于你们信不信,我管不着。还有细节问题,方才在警察局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详细了,不想再重复一遍。”榆桑态度强硬,她说完就想要离开。
“你竟然那么冷血,他毕竟曾经是你的父亲,现在他死了,你不但无动于衷,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甚至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你真是好啊,好狠的心,好的很,好的很。”洄淅说的似乎是针对这件事,细听起来又有些别的意思,好像在扎桑骂槐似的。
“他从来都不是我的父亲,从来都不是。对于他的去世,我能有多大的感觉呢?”无视洄淅额前暴起的青筋,榆桑抛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你!找到了好靠山,就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了,父亲至少照顾了你和杜姨几年,也算对你有养育之恩,你现在一句不承认就想撇清所有的关系吗?”洄淅对着榆桑反唇相讥,怒目而视,说出的话句句带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