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要合作。”
    萧衍谦虚道：“过奖。”
    凌枝寒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等待着A大校庆的消息播出，萧衍问：“你对这次的新闻很在意？”
    凌枝寒闲适地靠到沙发背上说：“我想看看自己上不上镜。”
    萧衍扶凌枝寒下车的镜头出现在屏幕中时，陈嘉禾抬手关闭了电视。
    陈嘉锐此时正在一个接一个地打着电话：“对，把所有相关热搜都撤下来，马上！”
    萧衍和前妻的每一次同框出现都要引发网络的疯狂讨论，陈嘉禾这个“小三”也要随之再被推出来鞭笞一回，今年已经是第三回，和上次间隔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
    陈父懒得管这些，连骂都不想骂，自己去书房把门关上躲清净。
    陈母焦躁地在客厅踱步，陈嘉禾看得心烦，也回了自己房间。
    陈嘉禾没有开灯，兀自在黑暗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开始滑动通讯录。
    滑到其中一个名字时，她思虑半晌，最终把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凌枝寒不紧不慢的声音：“喂？”
    陈嘉禾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开口问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凌枝寒打了个哈欠，很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是谁在闹啊？”
    “你不知道你和他这么高调地秀着恩爱，就会有人不断地提起当年的旧事吗？！”陈嘉禾低吼道：“你怎么这么可怕！你不在意舆论对你丈夫的伤害吗？！”
    凌枝寒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电话随之被凌枝寒挂断，陈嘉禾看着通话结束的提示，心里的凉意一阵冷过一阵。
    当年获得出演凌枝寒剧本角色的机会，是陈嘉锐费了很大力气帮她争取到的，凌枝寒逐她出剧组之前，其实找过她一回。
    凌枝寒的要求很简单，只要陈嘉禾愿意说出，当年那张照片究竟是怎么来的，解释清楚这一点，凌枝寒可以答应陈嘉禾继续演那个角色。
    那时的陈嘉禾正因打着“影帝小三”的名头复出而陷入一种黑红的境地，虽然被口诛笔伐，却仍有无数人抱着猎奇的心态在搜索她的消息。
    陈嘉锐趁机买了相应的热搜来造势，某些导演和资方想蹭这个热度找她去演戏，媒体记者也蜂拥而上想从她这里挖出更大的猛料。
    她的事业看起来遍地开花，凌枝寒这个剧本的角色对她而言可有可无。
    本来是想借着“影帝小三出演影帝前妻剧本”的由头再炒一波热度，如今既然被凌枝寒阻止，她便转头准备寻找新的热议点。
    凌枝寒知晓她的想法以后，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不是愤怒或者鄙夷，而是深深的怜悯：“你真的能承受得住这些谩骂？”
    陈嘉禾觉得好笑：“我为什么承受不住？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红。”
    凌枝寒摇头笑了笑，不再多言。
    她始终觉得凌枝寒那个笑里包含了很多意思，仿佛预知了她后来的发展一般。
    她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在业界建立自己的口碑则更是笑谈，拍的戏播出以后，观众好奇瞅一眼“影帝小三”长什么样便懒得再看，根本带不起收视和票房。
    以前态度殷勤来找她的导演和资方翻脸不认人不说，提起她也都是一股不屑的语气：“真抬举她了，她怎么能算小三？我从始至终就没见萧衍给过她什么好处，都是她上赶着去送的吧？”
    如果说以前是黑红，那后来绝对是黑红俱灭，网友再度提起当年旧事，连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演化出了“无名三儿”“不知名小三”等诸多外号。
    陈嘉锐给她出主意，让她拿自己的黑称发微博，想靠自黑搏一个出路，网友便给她添了一个新外号叫“恬不知耻三儿”。
    就是没人记得她的真名是什么。
    如果真的能这么一直糊下去，等所有人都忘了她的事，她再以全新的形象复出，本来也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综艺、电影、电视，陈嘉锐什么都给她安排好了，萧衍上综艺和前妻相处和谐的消息一出，又有人开始热议当年那个小三是谁。
    播出平台和出品方看到这事没法过去，不愿平白无故惹一身骚，纷纷毁约撤资，总之一副不想跟她扯上关系的样子，让她复出的计划又被搁置。
    萧衍和前妻复婚，网友拿出当年的报道给新吃瓜的人补课；萧衍和前妻参加A大校庆，“恬不知耻三儿”的tag又被顶上热搜。
    这样断断续续的影响才是最磨人的。
    接二连三，循环往复，仿佛看不到这件事有结束的可能性。
    她打电话给凌枝寒，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却好像真的不在意舆论对自己丈夫的影响，非要不死不休。
    陈嘉禾用手抵住额头在黑暗的房间里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从未觉得自己做错，但事业发展了一段时间以后就停滞不前，陈父也对他们兄妹的规划非常不认同，她好像走进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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