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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看到他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是命运的宠儿。
前程似锦,富贵无限,才貌双全,这样一个人,会是杀人犯?他难道疯了吗?
是的,他疯了。
精神科医生判定毛泰久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有严重暴力倾向。
毛泰久杀人案还有着种种疑点,证据也不够充分,警察厅和检查院还在吵来吵去,但毛泰久精神有问题是各方面一致同意的。所以一个月前毛泰久被送到了成运市精神病院。
不管案件最终的审理结果如何,他将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
从被捕开始,毛泰久就一言不发,好像灵魂已经先于他的肉体离去,他留在世上的只是一个空壳。
但外界和他本人都没想到,有人会对他的这个“空壳”打主意。
* * *
十几分钟之后,又有人来到了“活动室”。
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门打开又关上,然后又从内部锁上。
那个人进门后打开了一盏小灯,走到毛泰久面前,伸手掀开了他身上的白床单和脸上的薄布。
“我知道你醒了,刚才说的话都听到了吧?”开口的是权正焕医生,他已经把看货的日本客人村上政广送走。
毛泰久面容沉静,眼皮闭合着,呼吸平稳,一动不动。
权正焕嗤笑了一声,也不戳穿他,走到窗前卷起一扇百叶窗帘。
成运市精神病院本身建在半山上,活动室又在医院四楼,从这个位置看出去,远远地能看到大半个城市的灯火。
每盏灯火下面都有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故事,有的正在发生,有的即将结束。
权正焕推开一扇窗,夜晚寒冷的空气立刻从打开的窗户中挤了进来。
打火机“卡哒”一声响,半明半暗的窗前闪起一朵底部淡蓝色,顶端黄红色的火焰。权正焕用手拢着那团火焰,低头把嘴唇里叼着的香烟凑上去点着。然后他熄掉打火机,一手夹着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一手把打火机揣入白大褂的口袋里,站在窗前开始吞云吐雾。
冷空气夹杂着烟气冲到毛泰久身上,激得他竖毛肌收缩,皮肤表面隆起一个个小疙瘩,汗毛也一根一根立了起来。
烟气冲击着毛泰久的呼吸道,他不由自主低低咳了一声。
在医生面前装睡或者是装昏迷,光有演技是不够用的。
权正焕哈哈大笑,把手头的半支烟凑到唇边狠狠吸了两口,在不锈钢防盗窗上拧熄了烟头,远远丢了出去,伸手关上窗,再放下百叶帘。
他走到毛泰久面前,双手插到口袋里,看着对方那近乎完美的帅脸。
“听到要被摘除器官心里不好受吧?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你的命运。”
权正焕伸出右手的食指,因为一直站在窗前夹着烟,他的手指冰凉,并不比一把手术刀的温度高出多少。
这根冰凉的刀一样的手指停留上毛泰久左胸心脏的上方,怀着恶意用力一划。如果不是指甲短,他这一划足能在毛泰久皮肤上划出血痕,即使这样,也在毛泰久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就是这样,手术刀切下去,切开皮肤、脂肪、肌肉……底下就是你那颗热腾腾的心脏啊。”
权正焕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病态的狂热。
“每当我用手捧起那温暖的心脏总感觉很神奇。从一个人身体上取下来的一部分,到另外一个人身体上存活,这真的很有趣。”
毛泰久脸上的咬肌跳了一下,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忍着,不能给他任何反应。
以前毛泰久经常感觉孤独,他不能体会别人的感受,也无法把内心的感受分享给别人。
他和他们不一样,别人感觉快乐悲伤痛苦,他只感觉无聊无趣。
他感觉惊奇刺激好玩儿的事情,别人却觉得可怕恐惧恶心。
没错,恶心。
当毛泰久感觉权正焕的语言行为令他恶心时,忽然有了一丝明悟:我在别人的眼睛里也是这样的吗?
他之前以为自己只是不喜欢普通人,现在发现自己也完全不喜欢变态。
变态的权医生还在继续他的抒情:“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吧?你一定能,我们是同道中人。”
权正焕把手按在毛泰久的头顶,毛泰久那浓密的头发让年纪轻轻却已经半秃顶的权正焕满怀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