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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廖阿姨喜滋滋地掀开被褥,打算抱去天台晒,却在床单上鬼使神差地发现了一根头发。
那绝不是她的头发,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长长的,略有点弯曲,带点棕色,怎么看都不是她或者老伴廖老三。
“刚开始谁往那方面想啊?”廖阿姨哑着嗓子,“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是好是歹都过了二十年,哪能想到他这会儿搞外遇?”
廖阿姨和廖老三是半路夫妻,三十多岁了才经人介绍结婚。
俩人一辈子没有孩子,感情也谈不上多深厚。
但是搭伙过日子这么多年,她自认对廖老三还算了解——不是个坏人。
她挑出那根头发扔到了垃圾桶,没太在意。
直到不久后的某个晚上,她睡在廖老三的身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廖老三,他不打鼾了。
过去二十年震天响的呼噜声突然间没有了,她五大三粗的丈夫,呼吸的声音突然间温柔得好像个刚出嫁的新娘子。
就是这一点点的异样,却让廖阿姨的心里如同敲响了警钟。
她掀开被子,往丈夫那边靠了靠,却突然闻见了一阵若隐若无的淡香。
像是秋日落雨,一株饱满的槐花树被雨水打落了满地的槐花,淡淡的香气弥漫在小院中。
这样的香气,绝对不该出现在大老粗廖老三身上。
廖阿姨脑海中嗡地一下,像是被锤子敲了一下。
她一巴掌呼在廖老三后背,就想跟他玩命,可是连拍了两下,丈夫也只是哼哼着睡过去。
她巴掌生疼,人却渐渐冷静下来。
信息时代,讲求证据,她就是真砍死廖老三,到了派出所也得讲出个所以然。
别人要是问她为啥半夜杀夫,难道她对着警察说“因为他不打呼噜”?
廖阿姨冲动了半辈子,冷静了这一次。
“半路夫妻,又没孩子,说句再难听的话也不怕好聚好散,他瞒我做什么?”廖阿姨躺在洗头椅上,一面对茉莉发牢骚,一面飞快地用手背擦了眼角。
“这还不算完…我看了他的手机,早上他说去打牌我也偷偷跟着,一辈子没做过的丢人现眼事全做了,也没找到那小/裱子在哪里…”
可是廖阿姨却在家里面,发现了年轻女孩子的衣服。
“一件上衣,款式蛮旧,就我以前还穿过的那种,带碎花的…”廖阿姨皱眉,“破破烂烂,像放了好多年…”
绝不是她自己的。
她的那些几十年的旧衣服,早在跟廖老三结婚之前就扔了个干净。
不是她的,这衣服还能是谁的?
廖阿姨又是气又是恨,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有天大的胆子,公然把脏女人往他们的家里带!
“杀千刀的混蛋,不知道跟他哪个老情人旧情复燃了!”廖阿姨咬牙切齿,“我去厨房拎了把菜刀,就等着他回来。”
可是廖老三那天晚上没有回家。
“可怜我哟,在客厅坐了一晚上,熬得我眉心发黑两眼青紫。”廖阿姨忿忿,“连去一趟城隍庙都能遇见破道士,非说我印堂发黑恐有血腥之灾。”
“这话倒没错,”她唾一声,“亏得他躲出去了,等我见到他,我肯定砍死他。”
嗓门豪爽,语气干脆,将自己手刃亲夫的决心表达得淋漓尽致。
茉莉忍俊不禁:“那您还是别见他了…”
她停顿了两秒,声音宛如耳语:“我怕真的见了他,最后死掉的却是不该死的您…”
闭着眼睛享受水流的廖阿姨却没有听见,只是惬意地哼着歌曲。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
圆圈舞(二)
瘙痒了整日的头皮终于舒服了,廖阿姨神清气爽地从茉莉洗头房出来。
廖老三还是没有回家。
可是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却仍然有淡淡的香气。
廖阿姨越想越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下午出门前已经吃过晚饭,现在却仍然饿得心口发慌,干脆把冰箱里的水果全部翻出来,一口一口啃着。
鲜红色苹果汁液横流,她张开嘴巴嘎嘣一下咬掉半个,下巴沾上果汁又用舌头去舔。
五十多岁的廖阿姨像从来没有吃过水果一样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扫荡了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
可她还是饿,像什么都没吃过似的饿。
厨房和冰箱已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