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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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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一行的计时漏了一秒,垂眼看她。
    沈棉也抬头望向他,眼睛明亮干净,清澈的瞳仁里倒影着他的影子。
    空气在谁都没察觉的对视中变质,像熬热的糖浆,粘稠地搅动。
    气温沿着紧密相贴的皮肤一寸寸攀升,糖浆流进指缝然后融化,纠缠着分不开。
    指针的机械声轻微到难以察觉,一秒一秒、从9走过12,又越过1,踏过2,跳过3。
    走到6时,江一行回神,不动声色地放下手表。
    “时间到了。”
    沈棉依依不舍但非常迅速地放开他的手。
    以免超过一秒被多记一分钟。
    她站得离江一行很近,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香香的鸭鸭。
    “你用的什么香水啊,好好闻。”她边闻,终于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江一行垂眼看着她的狗鼻子往自己身上凑,没动。
    “你喜欢?”
    沈棉连连点头:“我想买一瓶。”
    太好闻了,她想把被子也喷成这个味道,这样以后就可以搂着鸭鸭(的味道)入眠。
    江一行勾唇:“商业机密,不能泄露。”
    啊?香水不能泄露吗?
    不过想想,他的味道也是勾引客人的手段之一,确实属于商业机密。
    沈棉被这个理论说服了,遗憾自己不能买同款。
    她突然直起身,谨慎地跟他确认:“闻闻不收费吧?”
    江一行看着她一脸警惕的小表情,莞尔:“不收。”
    那就好。
    沈棉放心了,马上凑上去继续闻。
    她闻着闻着不自觉地越靠越前,鼻子都快要碰到江一行的西装外套。
    越靠近他怀里,他本身的气息越浓,隐隐约约带着他身体的温度。
    沈棉心痒痒,忽然一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她抱得结实,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江一行微滞,片刻的紧绷很快又恢复镇定。
    抱着好舒服啊,沈棉越闻越上头,想把他按在床上闻个够。
    她的发丝蹭着江一行下巴,少女温软身体在怀里乱蹭,江一行很难心无旁骛。
    他声音低了许多:“闻不收费,拥抱可是要收的。”
    沈棉马上松开他站直:“哎呀,我喝醉了,刚才没站稳。”
    说得一脸正直,说完却偷偷觑他。
    江一行没忍住笑,忽然抬手揉了把她的头。
    正在这时。
    “沈棉?”
    孟星河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沈棉突然想起那一大帮同学,“呀”了一声:“我同学在找我……”
    又是男同学。
    江一行轻轻挑了下眉。
    沈棉本想应声,又想起自己这场两万块的幽会才刚刚开始不过几分钟。
    一方面怕大家担心,一方面舍不得浪费昂贵的幽会机会,就刚牵了下手,还没舌吻,还没苟合,这时候走不就亏大了?
    她左右为难,纠结全写在脸上。
    江一行并不说话,好整以暇看着她。
    啊!
    捉急。
    沈棉心一横,突然抓住江一行袖子,踮起脚想抓紧时间舌吻一下。但身高依然是致命的阻碍,她的嘴唇只够到了江一行的下巴。
    很软的触感,一碰即离,快得像是一根羽毛擦过。
    拐角灯光暗,江一行垂眸,光在他脸上打出阴影,让镜片后的眼睛看不分明。
    原本该是有点遗憾的,但不知为何,亲完下巴,沈棉的心却砰砰砰地兴奋起来。
    感觉好像也不错?
    她咂咂嘴,有些意犹未尽,试探着又亲了一口。
    这次停留的时间久些,软软如果冻的质感。
    很多女生并不懂的道理,男人被亲下巴,是比亲嘴唇更具勾引性的动作。
    像是心脏上长出了软的毛刺,让江一行喉咙发痒。
    他目光暗了暗,在沈棉跃跃欲试想要再亲一口时出声。
    “四千。”
    沈棉一愣。
    她刚才亲了两下,四千,一下两千?
    “亲下巴和亲嘴唇也一样吗?”她小声不甘心地问,难道不应该便宜一点?
    江一行眸底的深邃敛去得很快,施施然回答:“上半身,都一样。”
    这个回答简直就是挖好了坑等沈棉跳,她下意识就顺着问:“那下半身呢?”
    咳咳!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问完她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把人体哲学ppt从脑海中挥出去。
    “沈棉?”孟星河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他就在隔着一堵墙的门口。
    “我在这儿。”沈棉马上说。
    她从墙后跑出来,孟星河眼神不明地看了看她,又看向她背后的江一行。
    第二次了。
    江一行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衣襟,瞧着他,心里也是同样的四个字。
    “我先回去了。”沈棉回头对江一行说。
    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江一行笑得温柔:“去吧。”
    从幽会胜地出来,沈棉和孟星河并肩往回走,迎面遇上左耳,似乎是来寻他们的,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们几眼。
    “你们两个跑这儿干嘛呢?大家都在找你们。”
    跑这里幽会,不过是跟别人。
    这问题沈棉没回答,想起被打断的幽会她就十分遗憾,不过亲到了下巴也很开心,她心情飘飘然,嘴角抑制不住地上翘,藏着偷笑。
    她自己不知道,另外两位男同学却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心情就各不相同了。
    孟星河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左耳则把沈棉的“娇羞”和他的“沉默”,当成了背着大家来私会的证据。
    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撇了下嘴,颇有点嫌恶的意思。
    左耳步子快没等他们,沈棉和孟星河落在后面。
    孟星河冷不丁问了一句:“你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嗯?”沈棉疑惑地抬头,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江一行。
    唔……
    这种关系不好在同学面前大肆宣扬,她思考几秒,一本正经地说:“商业关系。”
    孟星河皱眉看她一眼,显然对这个答案存疑。
    沈棉一脸诚恳:“假撕比撕你撕。”
    “……”
    孟星河不知相信了没有,总之回去的路上,没有再说过话。
    同学们都玩得挺嗨的,蹦迪的蹦了几轮,剩下的在聊天。有人提议玩游戏,零零散散的人凑到一起。
    沈棉无心恋酒,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打断的幽会。
    两万块,只幽了十分钟,心痛!回家可以要求鸭鸭补回来吗?
    经典的游戏玩了几轮,最后大家都有点倦怠时,有人提议大冒险。
    桌上有现成的道具,随着游戏一轮轮的进行,和大家血液中越来越高的酒精浓度,话题和惩罚也渐渐地带上一些奔放色彩。
    萎靡的人重新兴奋起来,气氛很愉快。
    沈棉今天运气还挺好的,在场每个人都中过,非酋如赵晓晨甚至中了三次,才终于轮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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