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我们海族莫非有灾难？”凝汐大惊失色。
    “海族……还在？”凝濯一愣。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林昊很疑惑。
    “海族没有灭亡？”
    “没有啊！”
    林昊更加不解，赶忙说道：“现如今，疾空星上人族、兽族、海族共存，海族实力更在人族之上，占了疾空星半壁江山——前辈何出此言？”
    凝濯顿时惊喜交加，而随着他接下来的讲述，林昊总算明白其中因由。
    宇宙浩淼，适合生命存在的星球，不仅仅只有一个地球。
    千万年之前，地球强者迁徙到这里，但疾空星存在本土生物，也就是海族和兽族。
    疾空星分配给了风氏一族。
    毕竟是外来者，风氏起初谨小慎微，只求安身立命之地，加上迁徙九州的共有十族，总体实力强大到逆天，本土生物也不愿意招惹是非。
    总之，起初三方还算能和平共处，然而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风氏一族的贪婪逐渐暴露。
    他们不满足已有的地盘。
    他们想占据更多陆地，还想把海洋据为己有。
    毕竟，海族不懂炼丹炼器，海域里多的是各种宝物，风氏馋得几乎掉口水。
    最终……
    先是在陆地上，风氏对兽族动手。
    当兽族被打得落花流水，风氏又把矛头转向了海族。
    “凭区区风氏，怎么可能是我海族对手？”凝汐讶异不解。
    “因为……风氏找上了其他几族。”
    单凭风氏一族的实力，跟兽族都只是旗鼓相当，理论上不可能抗衡海族。
    但是！
    水是生命之源。
    在这九州所有星球上，既然都有本土生物，就说明都有大量水域：打这种主意的不只是风氏，其他各族也都有相同想法，但是本土生物实力极强。
    怎么办？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互助！
    几族联手，各个击破。
    “前辈，那……您是怎么跟我夏族先祖认识的？”林昊赶忙问道。
    “在风氏联合其他八族，准备进犯我海族之前，夏轩亲自找我告知消息。”
    “您是说……我夏族非但没帮那几族，反而是站在海族这边的？”
    “这……”
    凝濯悠悠叹了口气，无奈苦笑道：“我很能理解夏轩的立场。他跟其他九族是盟友，哪怕他不赞成征伐海族，能做的也只能是反对，不可能直接帮我们——提前告知已是仁至义尽，我海族上下感激不尽！”
    那时候，夏族跟其他九族并未决裂，还是同仇敌忾的统一战线。
    因此，夏族最多只能劝阻，哪可能直接帮海族？
    可惜……
    夏族的劝阻没效果。
    尽管暗中报信，海族这边提前有所准备，但面对九族联手依然不敌，在凝濯重伤不治逃到这里后，海族最终到底怎么样了，他哪可能知道。
    正因为这样，所以此前他以为海族被灭，即便还有一些幸存者，也只是大猫小猫两三只。
    哪知道现如今的海族，竟然跟风氏分庭抗礼。
    反倒是夏族……
    曾经的夏族何其强大？
    却被彻底覆灭了！
    “我海族怎么没有覆灭……”
    凝濯百思不得其解，转而突然眼前一亮：“莫非……在我重伤之后出现转机？”
    “这是唯一的解释。”林昊点头应道。
    “凝汐，你可知此事？”凝濯问道。
    “老祖宗，我从没听说过这些事。”凝汐赶忙恭声应道。
    “若是有转机……”
    凝濯看向林昊，一字一顿说道：“定然是夏族！”
    具体怎么回事他不清楚，但是以当时的情形来看，九族联手征伐海族一方，以双方太过于悬殊的实力，结果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而唯一能扭转局面的，只能是强大的夏族。
    为什么夏族帮海族？
    其实，林昊早就想明白了。
    只因感同身受！
    更早之前，夏族是地球本土生物，九族以逃难者的身份，逃到地球寻求庇护。
    然后呢？
    等到了九州世界之后，这九族却仗着自己更强，试图屠戮九州本土生物，这种做法让夏族很不悦：那是不是说，如果当年九族足够强大，逃至地球就不是寻求庇护，而是屠杀本土的夏族人？
    恐怕……
    林昊甚至觉得，夏族跟那九族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就从那时产生变化。
    遇到强大的夏族，九族放低姿态寻求庇护，后来又变成所谓盟友。
    遇到相对弱小的海族，九族则联手侵犯屠杀。
    这种品行……
    值得夏族信任和结交吗？
    “林昊，你在想什么？”凝濯突然问道。
    “我在想……”
    林昊叹了口气，呐呐道：“九族联手对付夏族，或许不仅仅因为理念，很可能早前的一些事，已经埋下隐患……”
    说白了，明明面临灭顶之灾的海族，突然间遇到了未知转机，最大的可能就是夏族出手。
    可想而知。
    一旦夏族直接插手，其他九族必然不忿。
    尽管夏族强大，九族不会立刻翻脸，但是芥蒂已经埋下。
    恐怕……
    万年之前，九族联手覆灭夏族，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凝濯顿时愣住了。
    半晌，他神思恍惚的说道：“原来……原来是我海族，连累了夏族……”
    “前辈无需自责，当年的事到底怎样，我们也只是猜测。”
    说完这句，林昊双眸寒光如电，咬牙切齿低吼道：“但是，九族背信弃义恩将仇报，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当日，若非我夏族收留，他们早就被追杀者所灭。夏族更因为帮了他们，带来一场几乎灭地的战争，没想到他们却反咬一口，让我夏族几乎全部覆灭，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老祖宗！”
    听到林昊和凝濯，说起那段发生在数千万年前，仿佛神话故事般的历史，凝汐已经是怒火中烧：“请您出马坐镇海族，跟林昊所在的夏族联手，对付背信弃义的风氏！”
    “我……”凝濯愕然。
    “凝汐，前辈他已经……不在了……”林昊黯然叹息。
    “你胡说什么？！”她怒视林昊。
    “他没胡说。”
    凝濯无奈叹了口气，呐呐道：“如今在你们面前的，其实只是我残留的神念，我的肉身早已灰飞烟灭，元神也已近乎化为乌有，只余这一缕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