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号码，林昊立刻按下接听键：“薇薇安……嗯！好的，我这就上线！”
    电话是薇薇安打来的。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她调查的那件事，已经找到了线索。
    上楼。
    关门。
    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聊天软件。
    随着视频画面开启，林昊却明显楞住了：视频上不止一个人，除了薇薇安还有一人，丹麦守护组织首领——安德烈。
    他地位超然身份特殊，怎么会跟薇薇安在一起？
    在普通人眼里，薇薇安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跟安德烈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他们俩理论上没有交集。
    “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安德烈带着温和的笑容。
    “安德烈先生，您好。”
    林昊明显讶异，不解的问道：“您怎么会……”
    看出了他的疑惑，薇薇安解释道：“是这样的……”
    薇薇安答应帮林昊调查那件事，虽然近二十年前的事很难调查，但以她的身份却不会太难。
    可是……
    当真正着手进行调查，她惊讶发现毫无头绪，当年留下的官方资料中，根本找不到哪怕一点痕迹，就好像……林昊从来没在丹麦存在过。
    包括林昊说的那个，名叫程灵素的女人，也好像没存在过。
    这非常不合理！
    好像暗中有一只手，抹去了所有痕迹。
    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再有人刻意抹去痕迹，她也一样查不出什么。
    直到有一天，守护组织首领安德烈，问她到底在调查什么。
    “安德烈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林昊语气急切。
    “十八年前，对吧？”安德烈问道。
    “对！”
    “当时我在组织里，还只是年轻一代的武者，不过我是当时首领的徒弟，所以会接触到一些事。”
    透过视频，安德烈紧盯着林昊：“最近我进行了一些调查，发现……林先生，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背景？”
    “什么意思？”
    “我是说，十八年前你有什么背景？”
    “十八年前？
    林昊一脸不解，呐呐道：“我就是个普通孩子，没有其他背景啊。”
    “不，你肯定有特殊背景，只是……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当年有人找到我们组织，开出了不错的条件，要求我们帮忙做点事。”
    “什么事？”
    “制造出很自然的社会因素，让一对母子活活饿死。”
    “什么？！”
    “找我们的是武者，来自古华国的武者。”
    安德烈神情凝重，沉声道：“按理说，对方想杀一对普通母子，实在是太简单了。我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不自己动手，也没有雇佣其他人动手，非要用这种方式——没有官方的救济，没有好心民众帮助，让外界认为这一切并非人为，而是冻死饿死在街头。”
    “肯定有阴谋！”薇薇安激怒地大叫。
    “当然有阴谋，但我无法理解……林先生，你还需要什么帮助？”安德烈问道。
    “……”
    林昊没有回答。
    他紧握着拳头，指骨关节发出清脆地噼啪声，由于太用力的缘故，十指的指缝都已经泛白。
    愤怒！
    杀机！
    无穷的戾气充斥在他心头，这一刻他特别想杀人泄愤。
    这是个阴谋！
    阴谋的对象是，流露街头的一对普通母子，而阴谋的目的则是，让这对母子冻死饿死街头——其心可诛！
    他很幸运。
    丫头的一杯奶茶救了他，并且让他进入训练营，最终成为顶尖强者，所以他才能够活下来。
    可是……
    妈妈呢？
    妈妈却不在了，死于这个阴谋！
    “妈妈……”他低声呢喃着。
    那个疼他爱他的女人，那是对他来说最最重要，无人可以取代的女人……她，死了！
    “那个人是谁？”林昊紧咬牙关问道，声音蕴含蚀骨恨意。
    “不知道。”
    安德烈无奈摇头，解释道：“对方没有说出名字，对他的个人资料，我能查到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他来自古华国，其他的……对了！我调取了当年的监控。”
    丹麦是欧洲最发达的国家之一。
    十八年前，古华国民用科技几乎为零，丹麦的城市却已经很现代化，当年找到丹麦守护组织的男人，在城市的监控网中，留下了一丁点线索。
    很快，一张照片传送过来。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相普通并无出奇之处。
    不过林昊明白，这是唯一的线索。
    “安德烈先生，谢谢。”林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情绪平复。
    “不客气。”
    安德烈点点头，转而说道：“林先生请放心，我还会继续派人调查，尽可能找到更多线索，如果有发现再联系你。”
    林昊没心思跟安德烈多说，更没心思跟薇薇安闲聊。
    视频中断。
    他坐在电脑桌前，死死盯着电脑屏幕，盯着那张旧照片。
    突然，他迅速动作起来。
    先是把照片传到手机，然后立刻发给几个人——柳钰、上官云朵、燕青云。
    除了莫离之外，这三人是他目前认识的，几个武者势力核心层。
    至于为什么不发给莫离，是因为苗疆虽然势力庞大，但是跟外界几乎没联系，消息其实是非常闭塞的，更谈不上什么情报网，不可能提供有价值线索。
    可惜……
    大约一个小时后，三方陆续反馈结果，声称查不到这个人。
    十八年了。
    古华国也就是近十来年，经济和科技才飞速发展。
    十八年前，哪怕在一线城市的街道上，也找不到一个监控像头吧？
    那时候，不存在庞大的档案库，也没有随时拍照的智能手机，那个年代人们留下的照片很少。
    可以说，凭十八年前留下的一张照片，想找到一个人难于登天！
    如果是普通人还好些，关键照片上的人是武者。
    十八年后。
    纵然这个人还活着，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毕竟，相片上显示这个人三十多岁，十八年后都五十多岁了，从壮年到年过百年，还能留下多少年轻时的影子？
    愤怒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
    焦躁能解决问题吗？
    也不能！
    尽管从安德烈那里，知道了一些昔日真相后，林昊被恨意彻底填满，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