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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妈!妈!你快下来!我姑姑能走啦!”
温妮从楼上冲下来,手里还拿着何秋水的拐杖,“真的假的?哪儿呢,快,我看看。”
何秋水这会儿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伸手撑着一旁的桌子,有些不知所措似的。
“囡囡?”温妮喊了她一声,催道,“快啊,听话,走两步让嫂子看看?”
何秋水愣愣的,突然又不敢动了,一直到温妮又催了她一次,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腿,往前挪了一小步。
尽管只是一小步,却已经足够让她发现,自己的腿没那么痛了,也不会像想象中的那样站不稳。
“嫂、嫂子……”她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温妮。
温妮上前来一把抱住她,“囡囡,囡囡,你能不用拐杖了!”
她笑着要去打电话告诉何天和老何,“让他们爷俩赶紧回来,咱们要庆祝一下!”
这是何秋水第一次丢掉拐杖,扶着桌子,小心的走动着,虽然有些缓慢,还一瘸一拐的,却已经足以让她欣喜若狂。
她之前有多怕自己会成为一个残废,现在就有想哭,眼泪很快就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个清晨对于何秋水来说意义重大,可是对于严星河来讲,没什么不同的,和以往每一个黄金班以后的周六别无二致。
他的母亲杨艺又在念叨他的终身大事了,“给你安排个相亲罢?我看秦家的小莉就不错,比你小几岁,门当户对,刚刚好。”
“……不用了,妈,我不着急。”他静了静,觉得额头跳了跳,有些心烦的拒绝道。
杨艺忍不住了,“你都多大了,三十了!不谈恋爱不结婚,以前是念书,现在呢?再不着急,你就只能找二婚头的,亏不亏?”
“妈!您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严星河叹了口气,眉头蹙了起来。
他前天周四值了班,难得休个周末,回家来想陪陪父母,可是这唠叨实在听得让人烦躁。
偏偏杨艺还不放过他,“你不会真的想找个二婚头的罢?我同你讲,死了这条心,绝对不可能!我绝不可能让那样的人进我家的门!”
“妈!您越说越离谱了啊!”严星河连忙制止她道,“我没有喜欢谁,也不想去相亲,缘分到了自然就谈恋爱结婚了,我都不着急,您着急什么?您堂堂一个教授夫人,能不能不要天天纠缠这些事?”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我看啊,我还是回去加班罢。”
杨艺都快被他气死了,“走走走,赶紧走,看见你就心烦,越大越不叫人省心!”
严星河无奈的摇摇头,扭头去看老太太,温声道:“奶奶,我回单位看看我的病人,下周再回来看您。”
严老太太点点头,笑呵呵的,“去吧,安心工作,别听你妈的,结婚是人生大事,老婆得讨自己喜欢的,日子才能过得有滋味。”
严星河嗯了声,抱了抱老人,这才走了。
看儿子真走了,杨艺本身就不高兴,又听见婆婆当着面儿就反对她的主张,更觉得堵心了,忍不住就抱怨道:“妈,您干嘛……我不也为了他好么,秦家的女儿哪里不好,又一直喜欢他,您不也想早点抱重孙么?”
老太太戴上老花镜,拿过报纸来,“重孙我有呀,星澜和星池生的也是我重孙,一会儿就家来看我,嘿嘿。”
她说的是严家大伯严克用生的双胞胎女儿言星澜和严星池,分别是严星河的两位堂姐,严克用是容城军区的司令员,和颜佳夫妻俩一直住在军区,两个女儿长大后进了体制内,继承家族的政治遗产。
严星河还有个二伯严克农,也是从政的,一家三口都在花城,只有过年才能回来,至于严星河的父亲严克文,三兄弟里唯一从文的,是地质大学的教授,经常带队在外头做田野考察,家里就剩妻子杨艺照顾老母亲。
至于严星河,他因为工作缘故,上班后就一直住在离医院仅三站路的时代花园,周末才回家属院一趟,还总让杨艺给烦走。
老太太这会儿正努力的劝小儿媳,“儿孙自有儿孙福,他都那么大了,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们当长辈的就不要管太多,他想娶什么样儿的不行?只要是个好人家的孩子,就可以嘛。”
说着睨了眼儿媳妇,“当初老三说娶你,我听人说你有些娇纵的,还不是想着老三喜欢,让你进门了?怎么到这会儿,你就要当恶婆婆,去为难你那还不晓得在哪里的儿媳妇?”
杨艺一听这个就炸毛了,“这怎么一样,我家、我爸爸还是老严的老师呢!”
严格来说,杨艺和严克文就是同门的师兄妹,要不是经常在家里见着他,他又会献殷勤,她才不会不知不觉的喜欢上她呢,本来都想好了,绝不要嫁个跟爸爸一样天天在外头工作不回家的男人的。
老太太眨眨眼,嘻嘻笑了两声,“你看,你就这样,亏得是我哟,换了别家不讲理的老太太,你敢这么大声?反了你了。”
杨艺面色一顿,整个人都萎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