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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方便问你,可如今你同我交个实底,你打算如何?”
凤澜的声音很轻,但却十分坚定:“阿愉,我嫁给沈昀的那天就已经是定北候府的人,父亲怕受牵连让我回府,但却也逼迫我不得,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我小娘。”
“如今候府里没有主事之人,小叔又在狱中,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将眼下挺过去的。”
有了凤澜的这话,魏丛愉也没再说什么,凤澜是一根筋的性子,什么事情都爱憋在心里,她如今问也不过是怕她自己瞎想,她能这样有条理的说出来,魏丛愉反倒放下心来。
魏丛愉劝了劝她:“你且放心就是,皇上圣意未决,这罪便是在许与不许之间,一切尚有转圜。”
出殡前,魏建生带着家眷前来吊唁,他在定北候的灵前上了柱香后,起身时往自己四周寻视一遍,魏丛愉知道是他在寻自己,便一直站在灵堂外看着魏建生出来。
见他出来,魏丛愉上前两步低声道:“父亲可是在寻我?”
这几日魏丛愉守着规矩,不管多晚都会回府,可瞧着她眼下的乌青和神色就知道她这几日过的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定北候出殡的日子,你稍后随我一起回去。”
魏建生说罢,转头看看了候府里的情况:“如今应该也用不着你在帮衬什么了。”
魏丛心里知晓这几日父亲对自己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头一酸,忙点头应下同凤澜告别后,跟着魏建生一道离开。
凤澜强撑着精神把丧仪的事情料理妥善,从定北候府里抬出的三具棺木时,长街两边围满了百姓,也不知是谁带了头跪下来,众人呼啦着一起跪下。
“我们都相信定北候是无罪的。”
“定北候,是大梁的忠勇之臣。”
稀稀疏疏的声音夹在人群里冒出声响来,很多人不敢直言,却也用行发出来了来表明他们的立场。
四世功勋,百年风骨,终究还是有人记得的。
☆、姜斗
诏狱里。
廷尉拿着沾血的皮鞭抬起沈寂的下颚,眼神阴鸷的问道:“沈寂!你还不老实交待?沈岳忠通敌叛国不战而逃必然会留下线索来,你是他的儿子,一定知道实情。”
沈寂目光涣散,头脑昏沉并不答话。
廷尉见他如此冥顽不灵,扬起鞭子抽过去,可这一鞭子下去沈寂只是闷哼一声。
这时有狱卒过来提了两桶冰水,廷尉下巴微抬,那狱卒授意,双手拎起木桶就往沈寂的身上泼。
刺骨的寒意让沈寂忍不住打个激灵,强撑着身体抬头看了他一眼。
廷尉翻手按在桌上发出啪地一声,指着沈寂怒斥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招还是不招?”
沈寂抬起头冲着廷尉啐出一口血沫来,声音嘶哑道:“沈家没有叛国,我父兄皆是战死。”
廷尉抬手将脸上的污秽抹掉,狞笑起来:“到底是沈家的人啊,骨头就是硬,今日你不认本官就打到你认为止,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这诏狱里的刑罚硬。”
他说着将身子往后一靠,倚靠在身后的椅子里低吼道:“来人,上仗刑。”
沈寂口腔里本就充斥着血腥味,此时每一仗打下去,都让他觉得喉咙里涌着腥甜。他意识涣散起来,逐渐受不住,廷尉瞥了一眼抬了抬手,沈寂却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我,不,认。”
廷尉起身走到沈寂面前,用力的将他的头按在长凳上。
“ 不认?不招?呵,沈寂都到了这会了你还看不清局势么?还真当你是定北候府里的公子哥儿?实话告诉你,你认与不认结局都是一样的,有谢大人在,这一关你是熬不过去的。你若懂得审时度势兴许皇上还能留你个体面的死法。”
沈寂听到谢大人三个字时,忍不住出声大笑起来,撕裂伤口时让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谢大人?我当你是有多大的胆子对我用刑,原来是听了谢余那厮的话,他说我沈家判国就判国?什么时候这大梁竟是谢家做主了?”
闻言,廷尉大笑出声,并不将沈寂这样的言词放在眼里,仗刑依旧继续,沈寂痛的冷汗直流。
“峄城一战,沈岳忠不战而败,三万将士命葬于此,身为主帅居然会在粮草上出了问题!”说到此处,廷尉冷笑一声,叹道:“沈寂啊沈寂,城中饿殍遍野,你敢说这不是沈岳忠的过失?”
廷尉说完后叫人停了手,将浑身是血的沈寂拖回牢房。
此时的沈寂已经是强弩之末,连呼吸都变的艰难起来,伤口和衣物粘在一处,皮开肉绽,每一次呼吸时血水都跟着身体的起伏从伤口中渗出来。
他周身冰凉,耳朵里嗡嗡作响,好似又回到了他父兄出事时的那个雨夜。
“父亲,”沈寂喃喃自语,无意识的抬起手,仿佛定北候就在眼前一般,“父亲放心,我,至死不认。”
“沈书华?沈寂?醒醒,快醒醒。”
沈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