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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在一口枯井里找出了何威的尸身,然后就地火化,骨灰带回了洪县,交给了何家的人。”
“然后呢?何威父母看到自己原来活生生的儿子,如今化作了一堆灰封存在盒子里,他们会作何感想?”
“何大年夫妇悲恸欲绝,质问凶手是谁?我只好如实相告。我安慰他们,凶手已被绳之以法。不过后来何威的哥哥何文来闹过几次,搞得局里鸡犬不宁,我们不得已动用了武力,何文自知不敌,也便偃旗息鼓了。”
告别了李队长,张小辫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脑海中思潮如涌,纷乱杂芜,他回想与何威接触以来的点点滴滴,不禁唏嘘万千,感慨不已。
第一次碰面,他们不打不相识,接下来张小辫夺走了他的妻子,他有冤无处申,很多次找张小辫理论均被拒之门外,然后他发觉余贞生活安康于是暗中守护,对张小辫的态度也不再那么深恶痛绝,最后他为营救余贞而命丧黄泉、撒手人寰。
他尽到了做丈夫的职责,他从喜欢上余贞的那一瞬间起就注定要扮演悲剧的角色。
他的幸福太短命,他的生命很可悲,犹如惊鸿一瞥,稍纵即逝,在余贞所经历的男人之中,他无疑是最为优秀的。
张小辫乐意承认这一点,并不是死者为大什么的,而是实话实说。
何威敦厚、朴实、稳重、健康。他有理想、肯上进、能吃苦、负责任。他中规中矩、不忮不求、才高行厚、前程无量。
他本来可以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学,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很棒的画家,本来可以获得一种富足的生活,可是自从爱上了余贞,这一切都灰飞烟灭,风流云散。
幸福对于一些人而言,唾手可得,而对于另外一些人而言,却遥不可及,这世界是怎么了?!
洪县的黄昏是一派苍凉的。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张小辫心中反复思索着《西厢记》里的名段,觉得这些词句用在余贞身上再贴切不过。
景色萧然,离人断肠,相聚无期,天各一方。
春天结束了,还可以等待下一季的轮回;何威离开了,却永远不会再归来。
晚上余贞来看张小辫,眼圈红红的,估计刚哭过。
“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哭坏了身子。”张小辫不住地安慰她。
余贞紧紧依偎在张小辫怀里,肩胛抽动,嘤嘤啜泣。张小辫拍拍她的额头:“乖,我知道你很委屈,天大的事儿有我在,都不用害怕。何家的人若敢对你动粗,我跟他们没完!”
余贞缓缓抬头,眼睛里泪花朦胧,启齿间柔声细语:“公公婆婆倒没有难为我,我谢谢他们的理解。明天是何威的葬礼,你准备去参加不?”
张小辫沉吟良久,才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想去。”
“为什么?”
“我只是一个外人,而且何威的死多少跟我有点关系,我怕我去了会激怒何家的人,毕竟相对于你和何威而言,我也许与周九浪一样,是个第三者。”
“第三者又怎么样啦?又没杀人放火,又不是洪水猛兽!”
“无论如何,”张小辫严肃地说,“第三者总是最不受欢迎的一个群体啊。”
“好吧,不去就不去。我不勉强你。”
话题切换到张小辫的身上。余贞问:“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很不习惯。”张小辫摇头叹气。
余贞满面狐疑,端详着他的脸庞,似乎要从他的面部表情上攫出原因来。张小辫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夜里没有姑娘敲我房门,我好寂寞啊。”
余贞突然破涕为笑,嗔怒道:“活该!”粉拳就在张小辫胸前乱擂一通,口中吐着你好讨厌,身子却软塌塌地躺卧在温热的床铺上。
张小辫知道,余贞也很寂寞,她更需要有人来关怀和抚慰,身心都是。
余贞旧伤未愈,当然不会主动要求。张小辫用牙齿轻轻地咬住她红彤彤的耳根,分外柔情地说:“阿贞,原来你比我还寂寞。”
余贞反应热烈,两人翻江倒海,风起云涌。
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经鱼肚白,环顾四周,空空如也,不见了余贞的踪影。茶几上面一张白色卡片映入眼帘,拈来一瞧,只有一句话:小辫,好好休息,今天我去送何威。
自然是余贞的手笔。张小辫的心头一阵怅然若失。
***
张小辫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去干什么。
余贞不需要他的保护也会安然无恙。李队长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他答应了张小辫要确保余贞的安全,他的为人值得信任。
张小辫在猜想,余贞料理完何威和周九浪的事情后会不会同意跟他回帝都,或者干脆直接嫁到他的天津老家去呢?反正自己是不会嫌弃她的,爱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她呢?不过,爸妈呢,他们会怎样想?
对了,重点是做好二老的思想工作,余贞这么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