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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二十一岁生日也没有邀他参加,孙荷包表面上满不在乎,实际上一肚子怨气没地儿出。
他算是个理性之人,并没有暗地里诽谤报复,相反还处处吹捧,他其实是想让周九浪记住他的好,然后挽回两人之间掩埋了多年的情谊。另一方面是想给周九浪造成一种我没城府我很大度的错觉。
周九浪尽管感觉得出他的虚伪和做作,但又不能视而不见,用到他的时候还得登门拜访,也便持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冷清的小诊所里,周九浪简单向孙荷包讲述了他与余贞婚事夭折的情况,愤愤之情溢于言表。孙荷包象征性地宽慰了他几句,叹息道:“没想到我们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啊。阿浪,听我的,留得青柴在,不怕没山烧!莫要灰心丧气,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以后混好了,啥样的媳妇寻不到!”
“你个成语都讲错的人懂个锤子,”周九浪说,“余贞不同于别的女孩,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孙荷包倒笑了:“有那么深厚吗,现在还不是断了。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没法跟你解释!今天我来找你不是诉苦的,是想与你喝酒。”周九浪酒瘾上来了。
“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咱们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
于是周九浪便没有回家,在孙荷包这儿喝了一宿。
孙荷包脸上空洞的笑容让周九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
***
同是这天夜晚,余贞和小菜于一家小饭馆喝得杯盘狼籍,一塌胡涂。
小菜听过好友一通苦楚辛酸的倾诉之后,怜悯之心油然而生:“贞姐千万别难过,我和闫运达那么拧巴的事情,都咬咬牙挺过来了,你也得坚强一点啊。上一代的恩怨他们自个解决去,你跟浪哥该怎么着还怎么着,我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余贞抽泣。
“不要怨天尤人嘛,老天爷对谁公平啦,东边日出西边雨,你我都一样的。”
“我,”余贞语无论次,“我和阿浪,难道说是命中该有此劫么?我们还能不能走到一起了?”
小菜胸有成竹地回答:“能!贞姐你该知道‘西厢记’的故事吧,不仅是张生和崔莺莺,还有人所尽知的梁山泊和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他们都是现代人爱情的楷模啊。如果你和浪哥实在走投无路的话,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学你二姐,私奔!”
余贞浑身一激灵,张口结舌,不能说话。
“私奔”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只扑闪了一下,便被她断然摁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余贞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能重蹈二姐的覆辙,不能再令父母亲伤心欲绝了。就顾左右而言它,岔开话题:“不谈这个了,喝酒,一醉解千愁。”
“就怕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啊!”小菜无不伤感地叹道。
故事进展到这里,出现了一个大波折。这波折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也许是偶然中的必然,也许是必然中的偶然,也许毕是命中注定,也许并没有也许。
10月1日,余贞过了一个并不欢愉而且充满凄清的生日,匆匆结束掉了她的十九岁,太过仓促,太过郁闷,没有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人生是如许的快马加鞭,如许的黯然神伤。
这天,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余贞和何威订了婚。
两个月后,二零一零年的春节即将到来之际,何威家张灯结彩,花团锦簇,新娘子余贞被迎娶过门。
何家人喜出望外,众邻里欢呼雀跃,他们用当地最传统的迎娶方式为余贞的人生大事添加了不少厚重喜庆的色彩。辞别父母坐上花轿的时候,余贞的心底犯起了此起彼伏的忧伤和喜悦。
对于何威,余贞的嫁入是意外之喜,妙手偶得的,但同时又有些心烦意乱,不能安枕的,倒不是担心周九浪没完没了的伺机报复,他是害怕余贞,害怕她嫁过来之后郁郁寡欢,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一点最为致命。
余淮夫妇也是情非得已,这门婚事是女儿亲口答应的,谁也没有强迫她。
余淮当时是这样告诫女儿的:“你跟谁在一起我都不管,就是不能跟周九浪在一起,不能嫁到周家去。否则我就当没生养过你这个女儿。”
余贞伤心欲绝:“你若是再逼我,我立刻去死!我不是闹着玩的!”
余淮登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谁也没有逼你,除了周九浪,你就是嫁给渔民火夫,甚至乞丐流氓,我们也认了!想死出去死,别赖在家中丢人现眼!”
余贞哇哇大哭,一口气跑到周家,找到阿浪,直接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一块远走高飞,到天涯海角,任何人都寻不到的地方去!”
周九浪苦笑:“上天注定了我们今生今世只能缘尽于此,再作无谓的挣扎又有何用?咱们一走了之倒很潇洒,背后得有多少讥笑和指责的目光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