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样的话，语气和动作都尤为强硬。薇拉心知肚明他在适时的怀柔，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本来可以把这件事瞒下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刺她一刀。完全没必要听她的解释，或者和她商量，简直就像是对口供了。
    薇拉听到他的心脏在胸膛里有力的跳动，一个离谱的想法突然出现在脑子里，他该不会……是在嫉妒？现在又在寻找存在感。
    男人啊……薇拉几乎要满怀恶意地笑出声。她自然不认为狼人会爱她，但鱼水之欢显然让他产生了难以自控的占有欲，于是她也软下声音和身体，抬起眸子水盈盈的看着沃因希：“我不知道。沃因希，我不知道现在还有谁能信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超出我的预料。不该是这样的啊……”
    她抓住沃因希的手臂，不是很近，恰到好处的做出想要靠近又收回手的姿态：“您一直讨厌我，可除了陛下之外就只有您和我熟悉了……我只能想办法让您站在我这边。”
    薇拉的大胆发言显然超出沃因希的预料，他沉默了许久，薇拉感觉到他在审视自己。像是在野外找到鲜美肉食的狼，当然不敢一口气扑上去吞咽，他要估量肉有没有毒，是不是陷阱，他要压住自己的饥肠辘辘和贪婪渴求。
    可面前的是薇拉呀……薇拉，大家都知道的，她赤忱又温柔，对认定的事情掏心掏肺。虽然这段关系是错误的，但他占据了上风，如果有什么不对，她娇嫩的脖子随时能被他撕碎。
    如果，如果她有什么异心，在这么近的距离中，他也能得到更多情报。沃因希在心里说服自己，他没发现自己已经输给欲望了，他只是在找借口。
    于是半晌后，狼人说：“……我对我的父亲发誓，我不会把今天你告诉我的事情说出去。”
    这个誓约是有效有力清楚明晰的，薇拉发现了。这和并不虔诚的库修斯像众神许诺让她成为王后的誓言截然不同，他既没说是哪天，几天，也没限定空间时间甚至死活。
    薇拉满意的笑了笑，隐瞒了阿加夫人的事，把事情删删改改说了一遍：“你还记得……我们为陛下拿过的一个木偶吗？”
    沃因希专注得看着她。薇拉突然打了个寒颤意识到，像库修斯那样，她开始利用感情了。几乎自然而然。于是她垂下眼帘，回避了男人的目光。
    这场舞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而结束了。
    他们退到了场外，舞池被清空，然后缓缓抬高，切得尔小姐坐着巨大的贝壳从天而降。清亮惑人的声音一瞬间就充斥在了空气里。
    第四十二章海妖们的下落
    “木偶？”沃因希抿了抿唇做沉思状，他带着薇拉走到一个角落。从胸口的内衬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本子，又拿出一根炭笔来。狼人就着微弱的荧光在本子上涂画，没过一会儿，薇拉就看到本子上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形象来。
    “真了不起。”薇拉很是惊喜，夸得真心实意，她没有想过沃因希会画画：“我去得时候，可怜的莱米勒正被幻境折磨，而幻境里就是这东西。”
    沃因希清了清嗓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来，但很快这笑意便消逝了，他说道：“陛下当初拿走了这东西。”说到这儿，他眉梢一挑，想起什么一样，看了薇拉一眼，谨慎地补充道：“……陛下知道这件事吗？”
    薇拉闻言，就只有摇摇头。她忧愁的叹了一口气：“我如果知道他怎么想的就好了。”
    “……先不要告诉他。”沃因希开口：”查查木偶的来历。”
    “沃因希……”薇拉低着头喊了他一声。
    “你说。”沃因希借着昏暗的光线看面前的女人，看了看又移开了眼，轻轻咳了一声。他的目光顺着女人的下颚线落到她显而易见的锁骨上。空气里弥漫着熏香的味道，海妖绵长而温柔的歌声让他觉得舒适而昏昏欲睡。
    “我……怀疑莱米勒与深渊有牵扯。”薇拉说出了口，她看着沃因希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又锐利。
    “为什么这么说？”沃因希艰难的开口问道。
    薇拉眨了眨眼睛：“他咬了我，他对鲜血有渴望……”
    话说到这里就足够了，沃因希剩下的自己会想。薇拉对于祸水东引给莱米勒这件事毫无愧疚感，骑士对骑士，这才是一个等级的较量和纠缠嘛。狼人盯着她的目光得移开点，而且又得难以求证，在这个时节充满怀疑。
    莱米勒既然昏迷着，更不可能弹起来和他对口供。更何况，这二人之间还横着一个立场不明的库修斯。库修斯与那个木偶也有联系，调查这件事收获的是机遇还是风险，需要狼人自己考量了。
    这大概能缠住他一段时间了。
    薇拉眼见着沃因希的面色阴晴不定，在她脸上左摇右移，薇拉刚像装模做样的开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