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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嘀嘀咕咕地抱怨:“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回头有你们苦头吃。”
那木知道她也没能说动那几人。
这么一耽搁,地上洒落的豆子差不多捡完了。捡豆子的人抓起那只袋子,往四匹马拉车上送,车上伸出一双手,没抓紧袋子,袋子摔到地上,更多的豆子落了出来。
几个内务府的人一阵大笑。拿鞭子的冲那木的车夫大声说:“你们再等会儿吧,要不就干脆改条道走!”
那木又气又急,估摸奕劻应该已退了朝,快要出东华门了。
她这心念刚动,丁字街另一头,便传来齐刷刷的马蹄声。很快,一支神气活现的马队出现了。
几个路人笑说:“袁大臣,是袁大臣退朝了。”
此时的袁世凯,和早些时候出现过的袁世凯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那时的袁世凯,虽然也建立了一些功勋,赢得了几多欢心,但依旧得小心翼翼地看上头眼色行事,所以他表面上放弃了北洋军的统帅权,在京城谋了个高官,和其他显要人士一起吃喝玩乐、纸醉金迷。他这样随从大流,也没能立于不败之地,反而给自己招揽了不少仇敌,以致于老佛爷前脚过世,他后脚就丢了官帽。现在的袁世凯,则身价倍增。北洋军始终只有一个主人,所以他从清廷手里收回了北洋军的正式统帅权。奕劻是个难得重情义的狐朋狗友,所以把他请回来,代替自己当内阁总理大臣。他军权、政权在握,满清皇族一门老小的性命荣辱,全在他一手掌握。而且,他不是不可以另有打算。
袁世凯骑马跟在他的卫队长们的马后面,心思仍旧摇摆不定。
孙中山那边催得很急,要他赶紧推翻大清,去南京即任新中国大总统。他今天打探了隆裕太后的口风。这位太后早已是惊弓之鸟,他可以像揉捏湿面团一样,将她任意捏出自己喜欢的形状。有太后和奕劻为他撑腰,清廷这边,问题已经不大。
现在最令他迟疑不决的,是同盟会和他在总统权限上的争议。孙中山几次催促他去南京,他却怕自己到了南边后,孤立无援,只能听同盟会摆布,到时,要么当个傀儡总统;要么被人过河拆桥,当了几天总统,就被人取代。
他是靠北洋军才能在一片沧海横流中占据主控位置,进可攻,退可守,而北洋军根基在北方,他不能听任人将他和他的军队分开,然后接手、分解他辛苦培植出来的军队。所以,他坚持要在北京就职。
那木听说袁世凯来了,心脏重重一跳,想:“这倒是个熟人,不如我先向他打听下阿玛的情况。阿玛要是今天心情不佳,我就改日再去找他。”
她恨车夫没用,双手撩起裙裾,跳下车子。徐妈忙跟她下来,问她去哪儿。那木说:“你不必多问,跟我来就是了。”
那木对身后车夫的叫唤置若罔闻,轻盈地踩着豆子,从几个内务府人身边穿过,朝袁世凯的队伍跑去。
那几个内务府的人变了脸色,大声叫那木回来。有一人追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徐妈被一个人抓住了,然而她手甩脚蹬,又在抓她的人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挣脱了束缚,喊着“小郡主”,追了上去。
袁世凯的先导卫队长们看到那木狂冲过来,不由得勒住马。
那木怕后面的人追上她,只顾往前跑,没提防旁边冲出一个推板车的人。那人一身黑衣,头上蒙了只黑布套子,只露出眼睛和口、鼻部分。那人推的板车上绑了两只黑箱子,从中传出钟表的“嘀嗒”声。
因为受到那木的冲击,卫队长们已经有所戒备,他们看到这人、这车,大半在第一时间举起了□□,要蒙面人立即停止一切动作。
蒙面人却像没听到似的,仍旧推车往前冲。
卫队长们惊慌起来,有人朝天放枪,试图恐吓来人。恐吓无用,有人朝蒙面人开了几枪,枪没打中蒙面人,却把自己人吓到了。有人大叫:“别开枪!他推的是□□吧?万一爆炸怎么办?”有人大叫:“保护总理大臣!”……
蒙面人已经到了他们跟前,很多人一齐大喊:“开枪!开枪啊!”
一排子弹飞来,蒙面人的板车竖立起来,挡住了子弹。接着,板车被投掷到先导卫队长们中间。
那木刚才被蒙面人撞倒在地,所以侥幸避开了卫队长们射向蒙面人的子弹。徐妈则没那么走运,两颗飞过来的子弹,分别打中她两处要害,她哼都没哼一声,便一命呜呼。
她倒下来时,撞痛了那木的肩膀。那木一手放在自己肩上,一手抓了徐妈的袖口,只呆了一呆,就听到有人惊叫,接着自己被一人提着领口,风一般地扯出去很远。
□□爆炸时的轰鸣,引起她耳内好一阵鸣响,她甚至害怕自己以后都听不见声音了。
她被人拖着,踉踉跄跄地不知走了多少路,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跟着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楼梯上跑。
一扇门开了,她被推进一间亭子间。她惊魂未定,打起冷嗝来。
推她进屋的蒙面人关上门,一把扯下头套,露出一张那木异常熟悉、又陌生的脸。
韦春龄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那木没敢马上认她。韦春龄笑说:“你口口声声还要加入我们同盟会呢,就这么一点小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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