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我心脏不好，我知道的那一瞬间，就直接晕了过去。”
    这个秦嚣知道，当初在现场，他隐约看到一个人晕了过去，随后顾望身旁的人立马抱起他，开车将他送去了医院。秦嚣事后了解到，晕倒的人便是顾望，他有先天性心脏病。
    “我没想到，我的儿子也知道我的事，他将一切都怪在了我的头上，随后便与我脱离了父子关系。”
    “这些年一直没联系，直到一个月前，我想回老宅看看，和盛舟见了一面，他这才给老宅缴了费，我也因此住了几天。”
    顾望没有撒谎，这是秦嚣的第一想法。
    “但是你的儿子隐瞒了他帮你交水电费的事情，而且也没有承认你们见过。”
    顾望神色有些苍凉，“他大概是认为有我这个父亲，很耻辱吧。”
    似是面前这个中年男子浑身散发着忧郁，秦嚣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反倒是魏然开口安慰了几句：“顾先生你也别想太多，有些事情光是时间也没法缓和的。”
    顾望凄凉一笑，没有说话。
    秦嚣突然问道：“江澜知道你和她母亲的事吗？”
    顾望愣了下，随后说“应该不知道吧，如果连她都知道了，她的父亲也就知道了。”
    桌上的水已经冷了。
    良久，秦嚣才开口道：“就到这里吧，顾先生，打扰了。”
    顾望此时已经收拾好情绪，客气道：“谈不上打扰。”
    随后他们都站了起来。
    当顾望经过秦嚣的身边时，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传入秦嚣的鼻腔。
    秦嚣觉得这个味道特别的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闻过。
    “老秦？”魏然叫了声秦嚣，“发什么愣呢？”
    秦嚣回过神来，发现顾望已经在林瑶的带领下走远了。
    秦嚣看了一眼顾望的背影，随即掏出手机给江澜发了条消息，询问她到哪里了。
    江澜刚踏入警局，手机就振动了一声。
    她从口袋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消息，然后边走边回复：“到了”。
    这时，顾望刚好从转口出来，与江澜擦肩而过。
    江澜低头握着手机顿了顿，突然感到一阵心慌。
    她猛地转过身，盯着眼前顾望的背影，那个背影，如此的熟悉。
    在无数个夜晚，如同恶兽般折磨着自己，只有通过药物才能安稳睡去。
    是他。
    江澜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
    这种直觉感应，无比强烈。
    “父亲？”江澜低微的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
    只见离着江澜三米之外，顾望丝毫没有停顿，跨出了警局的大门。
    见顾望一点反应都没有，江澜紧绷的身体松了松，但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啪嗒”一声，江澜的手机掉落在地。她一直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是惊慌。
    良久，她弯下腰拾起手机，起身时，脸上已经恢复平静，她转过身，走了进去。
    江澜在办公厅内没见着秦嚣，倒是看见了林瑶。
    她上前走到林瑶面前，“林警官，你们队长人呢？”
    林瑶看见江澜，笑了笑，“秦队在会客室呢。我带你去吧。”
    江澜点点头，便跟着林瑶走向会议室。
    一路上，江澜都保持着沉默。
    第14章
    秦嚣看到江澜的回复挑了挑眉，随后打了电话给陆光，让他把嫌疑人的画像送过来。
    魏然则睨了秦嚣一眼，“你怎么不去医院看排查结果？”
    魏然这个好脾气的人被秦嚣派去医院收那里队员们的对嫌疑人的排查结果。
    秦嚣看都没看魏然一眼，将手机塞回口袋，然后倚在门上，双臂环绕，看着前方。
    魏然：“……”。
    随后，魏然便推推眼镜走了。
    不一会，江澜便在林瑶的带领下来到会客室，与此同时，陆光也把画纸递给了秦嚣。
    在这个过程中，江澜看都没看一眼秦嚣。
    不过秦嚣也没在意。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江澜没有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走了进去。
    秦嚣对林瑶和陆光说了句“你俩忙你们的去。”便带上门进去了。
    江澜已经坐了下来，她坐的位置是刚才顾望坐的位置，桌上那杯水还没有端走。
    秦嚣见江澜的目光停留在那个水杯上，解释到：“刚才见了一个人，刚走不久，水没来得及端走。”
    江澜轻声“嗯”了声，然后平静道：“我知道。”
    秦嚣有些惊讶，“你刚才见到他了？”
    “没看清楚，他是？”
    “他是顾望，是盛舟的父亲。”
    考虑到江澜不知道顾望同她母亲的关系，秦嚣告诉了江澜。
    哪知江澜猛地抬头，“他是顾望？”
    江澜表情十分震惊，直觉告诉秦嚣江澜知道顾望这个人。
    “你认识他？”秦嚣微微皱眉。
    江澜整个人都愣住了，才刚才就一直高高悬着的心此刻突然落地，心里一阵空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有些吃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