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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怀玉倒了杯茶,看着双雁进来收拾床铺,低声道:“软软不用觉得内疚。”
齐沅是有一点内疚,只是她也说不出来叫程怀玉与她同床共枕的话,只好点了点头。
程怀玉还有些话没说,只是双雁在这里,便不好说。
他们两个的约定,最好还是不要让不相干的人知道为好。
程怀玉抿着茶,道:“我母亲你也知道的,她今日肯出来,已经是给我脸面了,明日敬茶不必去。”
齐沅唔了一声:“也不必去你们家吗?”
程怀玉知道她说的是程家本家,他摇头:“不必,祖母因着父亲一直不太待见我,今日她也没来,明日倘若去了,恐怕她不会让我们进门。”
齐沅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
若真像程怀玉说的那样,到时候多尴尬啊。
程怀玉颔首:“会的。”
双雁收拾好那些东西,又把红彤彤的喜被铺好,才对着二人行了个礼,没有多话,转身出去。
齐沅坐回到床上,与程怀玉面对面。
程怀玉垂眸,道:“软软刚刚不是觉得我睡地上不大好?”
齐沅一顿,手指抓着喜服,声音不变:“你想说什么?”
程怀玉放下茶杯,缓缓道:“软软不必担心,刚刚有旁人在,我才没有接着往下说。”
喜烛还燃着,这卧房目之所及都是红色,齐沅松了松手指:“我才没有担心。”
程怀玉颔首:“软软没有担心,这不重要,这一段时日,我恐怕都得睡在这里,等过段时间,我会借口温书搬去别的院子,到时候……”
齐沅彻底放松了下来,她唇角弯弯,眼眸也弯弯:“你早说呀。”
他一走,这院子不就是她做主了?
程怀玉见她一笑如春山,声音更温柔:“只是还要委屈软软这一段时间。”
他说完,外头敲门声响起,齐沅看过去,春月的声音低低的:“少夫人,水备好了。”
程怀玉收敛了情绪,坐到了榻上:“软软可要沐浴?”
这深秋天,都快入冬了,齐沅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了吧?”
今天已经不早了,即便房间里已经开始烧了炭,等洗完出来,估计也要哆嗦一下。
更何况,她今天要与程怀玉睡一间房。
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程怀玉根本没有理由避开。
她一想到要在程怀玉眼皮子底下沐浴,就浑身不自在。
程怀玉便又走过来,他离她越来越近,齐沅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坐到了她的旁边,才道:“那就让她们把水端进来吧。”
齐沅明白他的举动,只是程怀玉以往拿着书检查他们背诵情况或是看着他们作文时候的画面,总是浮现在眼前。
让她神经紧绷,不自觉坐直。
见她点头,程怀玉才道:“进来吧。”
齐沅的妆还没卸,她走到春月面前,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
春月服侍着齐沅净了面,又把齐沅平素里用的霜膏脂露都拿了出来。
程怀玉就端坐着,春月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去国子监接过几回齐沅,每次都正好能碰到程怀玉,程怀玉看起来就像是刻板又古板的夫子一样。
倘若此时程怀玉过来像是正常新婚夫妻一样亲昵的与齐沅耳鬓厮磨或者是谈情诉爱,她才是要觉得她们姑爷有问题了。
齐沅涂好了凝脂膏,又往手上涂了润玉霜,她揉着手,突然想起来她不是在齐府。
她今天嫁人了。
她没有顾着程怀玉。
按理来说,应当是她伺候程怀玉宽衣解带,然后再伺候他沐浴或是洗漱。
齐沅停下动作,偷偷瞄了程怀玉一眼。
她自觉瞄得挺隐蔽的,结果程怀玉刚好就往这边看过来。
“怎么了?”
齐沅若无其事地最后抚了一下手站起来:“没事啊。”
程怀玉见她强撑着语气,有些疑惑。
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了?
齐沅只有觉得心虚的时候才会用这样的表情与语气。
他想着,齐沅就走到了他旁边:“你不洗脸?”
程怀玉摊了摊袖子:“我要沐浴。”
他一身的酒味,即便换下衣服,味道也很重。
齐沅哦了一声,坐在了床上:“那你去吧。”
程怀玉幼年时候父母总是吵架,吵的多了,渐渐的就会忽视程怀玉,他身边的人也开始不用心起来。
程怀玉便也学会了自力更生,后来那些人被处置了一遍,他却也没有再在这些事情上使唤过人伺候自己。
齐沅看着程怀玉走到衣柜旁边,取出了衣服,他消失在卧房,从头到尾都没有唤过谁。
程怀玉不用人伺候?
丫鬟也不用?
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