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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摆着三杯红茶,一篮水果,几个丝绒盒,一叠小纸袋,还有一支签字笔。”
“小纸袋?”薛寒半眯着眸子,眼尾勾起:“我猜猜看,是不是这个大小的?”
他抽了一张纸巾,随手折了几下。
陆为将那小方块接了过来,一言不发地展开又重新将边边角角都对齐。
薛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调侃道:“陆警官,真的,病得太重了就去看看吧。大不了我给你出医疗费。”
这话说得着实大言不惭,如今他吃陆为的,住陆为的,还私藏了一张陆为的银行卡,转脸还声称要给人家陆为当金主爸爸。
但奈何当事人压根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一边规整着纸巾,一边从善如流地回复道:“挂哪个科室?”
“神经科。”
“……”
陆为将手里的纸巾放在了桌上,意思这就是那小纸袋的大概尺寸。
末了还用手按了按,让那本就单薄的纸巾更压缩了些厚度。
“照片。”薛寒不假思索道。
这么大点的纸袋子能装下的东西并不多,薄薄一层,并不是为了装有一定体积的物件的。
照片,是最为恰当的答案。
陆为不置可否。
丝绒盒,很难让人不去联想到珠宝。
那么,一个退休了的狱警,一对拥有珠宝企业的夫妇,对着几个丝绒盒和照片谈些什么呢?
两人沉默了,其实他们二人心里已经有了思量。
就在陆为不久前翻过的笔记本里,有薛寒一笔一划写下来的记录——
“4月3日:自米国华人手中购得镶钻胸针,亡命。
6月17日:自粮油店老板手中购得钻戒,债。
7月4日:自赌场荷官手中购得钻戒,美杜莎。
7月11日:X大学生,耳钉,罪有应得。
7月31日:杂货店理货,Guilty。
8月2日:厨师,恶。
8月5日:X企业高管,追凶。
8月10日……
8月11日……
8月16日……”
内容越来越简化,时间却愈来愈紧凑。
这样的信息洋洋洒洒足有四十多个,一直延伸至今年过年前。
那是薛寒印在脑海里,每天翻来倒去思索和探究的东西……
……
一年前的4月3日,米国。
咖啡作为这里的一种日常饮品,大大小小的咖啡馆和咖啡车占据了整个城市的半壁江山。
能与之并驾齐驱的,想来只有东方古国的奶茶铺子了。
隐藏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厅里,东方面孔的老板正缩在柜台后一个接一个地打着电话。
——他的驻场萨克斯手病了。
这可急坏了老板。
那个金发碧眼的萨克斯手靠着一副深情迷人的好皮囊给他的咖啡店加了不少分,正值周末,慕名而来的客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不得已,老板希望可以从酒吧借个乐手来救救场,但并没有人来揽这个瓷器活。
可以理解,谁都不愿被拿来做比较。
老板愁眉苦脸地挂了电话,他的妻子忽然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于老于!!你看那个!!”
“嘛啊?!”
被称作老于的老板吹胡子瞪眼地抬起头来,顺着妻子的手指看去,只见靠着落地窗的小桌台前,一个年轻人背对着他们撑着脑袋望着窗外,修长的双腿交叠,一动也不动。
桌上的咖啡已经见了底,脚边放着一个小提琴盒子。
于老板眼前一亮,忙站起身来就着台钟那影影绰绰的影子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头发。
他宛如演唱家一般低低“啊啊”两声找了个不知所以然的音,才迈着步子横穿厅廊来到了那年轻人的身边。
“咳咳。”于老板有意强调自己的存在,站在他身边清了清嗓。
那年轻人似乎没有听见,依旧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咳咳!!!!”
年轻人的肩膀颤了一下,终于缓缓转了过来,清冷的眼梢微挑,他侧着脸斜了一眼莫名其妙的老板,拖腔拖调道:“有毛病就去看。”
低沉的嗓音哑得像是好几天没开口说过话似的。
脸子能打还讲中文的?!
这个认知让于老板彻底忽略了那句冷嘲热讽,他自认相当友好地笑了笑,试探道:“小兄弟也是华人啊?请问怎么称呼啊?”
这个年轻人的面容苍白,少年气还很重,颇有些雌雄莫辨的感觉。
可这样温软无害的相貌随着他一声冷哼而变得异常扎手,他又别过头去,懒懒道:“不高兴。”
于老板眉毛都竖起来了,又狰狞着放下了,他抽筋似地提起两个嘴角:“小兄弟,我们店里的驻场今天病了,我看你随身带着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