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殃乌殃的人头攒动着,老板和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挤眉弄眼着。
老板手下比划了几下:你——菜——先——上——给——那——桌!
服务员狐疑地端详着手里的大酱骨,又探头看了看最里头的大圆桌,指了指:这——桌——吗?
老板忙伸出两个大拇哥儿来,吹胡子瞪眼地使了个眼色让服务员赶紧去。
“您好,您的大酱骨来嘞。”
热气腾腾的大骨头墩在桌上,油光鲜亮,让人食指大动,却没一个人伸筷子。
邢老黑直接上爪子捏了一根凑到嘴边啃了一口,却又横眉瞪着服务员吆喝道:“哎哎哎?怎么回事这怎么一回事??你他妈生意还想做不做?给老子上凉菜?!”
这话一出,桌上几个小混混霎时都杀气腾腾地望向那可怜的服务员。
服务员哭笑不得,这明明还冒着热气,怎么会是凉的呢?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他敢怒不敢言,只得不停地回头去张望老板。
可老板正埋着头按着计算器,根本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正当服务员对着一群呲牙咧嘴的地痞流氓不知如何是好时,桌上唯一一个看起来不像地痞流氓,甚至非常有型的一个男人风轻云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冷冷地,似乎有着如有实质的凉意。
随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块钱的纸币递向服务员,不咸不淡道:“去给我拿瓶矿泉水,让你们老板给这桌打个折。”
服务员得救似地连声答应着,抓起五块钱就跑了。
邢老黑一脸横肉皱了皱,却也没说什么,又迁怒似地连啃了好几口手里的棒骨。
只因为这个五官深邃而立体,端坐在邢老黑身边的正是被停职的陆为。
一桌人大眼瞪小眼,见邢哥没发话,只得也埋头吃起了饭。
“哪里来的?”陆为视线下移,居高临下地睨着蹲在面前的三个人,语气冰冷。
破洞牛仔裤咽了咽口水,看着陆为手中捏着的张银行卡,小心翼翼道:“一……一个人给,给我们的。”
“咳,咳咳咳。”邢老黑忽然别过脑袋去,突兀地干咳了好几声,那破洞牛仔裤忙把上下嘴唇都抿了起来。
显然一副不会说是谁的表情。
陆为眼底划过一抹冷笑,从桌上拿过一瓶没开的啤酒,毫不犹豫地甩手就朝破洞牛仔裤脚下砸了过去……
“——砰!”
酒花伴着二氧化碳产生的白沫碎裂迸溅,巨大的声响霎时间让嘈杂的大排档在几声刺耳的尖叫声后归于寂静。
邻桌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最终还是老板哎呦哎嘿地赔着笑脸,一步一弯腰踩着一地啤酒沫子和玻璃渣趟了过来,连连说着没事没事接着吃。
破洞牛仔裤脸色煞白,因为那瓶啤酒要是在再高一寸,就……正中他的脑袋了……
陆为却丝毫没去理会面色铁青的邢老黑,随手掸了掸裤脚上被溅到的白沫,面无表情道:“我不需要知道是谁,说点儿有用的。”
胆都被吓颤了的破洞牛仔裤还想挣扎一番,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森冷的深邃眸子。
那眼神,简直犹如在看一块腐肉……不屑一顾。
陆为离开后,邢老黑望着他离去地方向恶狠狠地朝地上淬了一口。
“邢哥,您怎么能这么容忍这人呢?”一个小弟不解地问道。
“哼。”邢老黑的脸媲美锅底,冷哼了一声:“这狗东西是个他娘的不要命的,他……”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想回忆起的事情,邢老黑将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吊足了兄弟们的胃口。
他油腻的眼眶子转了转,又咧着漏风的门牙笑得恶心:“不过他嚣张不了多久了,小老弟……”
……
“暂时先这样。”
陆为拉过薛寒的手臂细细端详了片刻,随后将急救箱重新收回了柜子里。
“手艺人啊陆警官。”作为一个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作死小达人,薛寒举着包扎仔细的手臂看了看,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
陆为背对着他勾了勾唇角,轻描淡写道:“不如你,职业‘手’艺人,就没完整过。”
他特意在‘手’字上咬得重了些,强调着薛寒右手的多灾多难。
确实,自从陆为认识薛寒起,这只手就没完好过。先是被张子琛绑架,玩了一出空手夺白刃而挂彩,刚刚好得差不多了,在陆为面前花里胡哨后惨遭制裁。
再到现在……
薛寒倒是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反唇相讥道:“这只能说明,和陆警官相处太废手,陆警官和手不可兼……”
“得”字还没出口,窗帘紧闭的卧室内,气氛似乎又周而复始的暧昧了起来。
四目相对,薛寒在陆为幽黯的目光下噤了声,为了掩饰那难得的尴尬似地摸了摸鼻子,好像刚才那个吹着流氓哨的人不是他薛大少爷一样。
陆为望着薛寒的头顶颇觉好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