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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车翻出去,大呼:“不可!不可!不可轻言!陛下三思!”见百里墨不为所动他又给单千语使眼色:“贵妃娘娘,您看皇上一片赤诚也该满意了吧,赶紧劝诫皇上这事咱就当闺房之乐,万不能白纸黑字写下,简直儿戏……”
“李恄,朕乃国君,一言九鼎,何时儿戏?”
李恄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轻声细语:“关乎国之根本,必须三思!有史以来,不乏宠冠后宫的妃嫔,乃至祸国乱稷,仙逝宠妃不在少数,君主殉情真是闻所未闻!”
百里墨和李恄的对话萦绕着单千语。她沉思,这些世界的男主人公都太强了,挣脱了世界规则,他们的感情没有一个按剧本走的。百里墨爱她深刻,他不是赌咒发誓,而是要昭告天下,“生死契阔,与子同悦”。他不说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之类的虚言,他以皇帝的名誉作保,如果他言行不一就会落下话柄,必遭弹劾或兵变。
这样的情深,任谁都会被打动,人心肉长。
“这江山有什么稀罕,这帝王算什么!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幻影。熙熙攘攘,看似热闹,其实都是没有灵魂的纸壳子。不变的只有一个人,她叫单千语。”百里墨指着她。
单千语忘了心跳,总觉得百里墨言辞深层,像是知道了什么。
她想说什么但如今她的身体难以支撑长时间的清醒,不知不觉昏迷过去。
没有知觉很久,突然像是被传送到别的世界,眼前如盘古开天地般混沌渐清明。单千语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冰洞,冰柱子反着紫光,却不知光源从何来。周围压抑得很,她却想不起寻找出口。
她面前是一个大冰盒——说是冰棺材更妥帖些。冰棺材里放着一个瘦高的男人,面色如常,也不知是死是活。气氛很是诡异,单千语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不能伸手去探那人的呼吸。
时间是静止的,她只好端详起这个棺材里的睡美男,她看不清他穿的什么衣服,却莫名地觉得他的脸有一分像凌宇皓、三分像爱格、五分像沈熹年、七分像百里墨。总之,男人的长相她感觉很熟悉,却叫不出名字,也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人。
单千语在这一刻想了很多东西。她自己是不是毒发身亡,已经被传送到新世界了?还是说她穿越到未来,看见兑现承诺为她殉情的弘顺帝?“墓穴”看起来不透光不透风,这些斑斓的紫光从哪里来?
又经历了一次意识麻痹,再醒来居然回到未央殿。单千语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这是,穿回来了?
她的睁眼很快引起了宫女们的注意,秩序分明地去请来李恄和御医、回禀皇上、伺候单千语梳洗饮食等等。当下如果谁还不知道单贵妃是皇上的逆鳞的话,那都应该是没长心的人。
单千语简单地问了几句,知道自己没穿越,百里墨让跑死了二十匹快马“飞”回皇宫,因为这里有最好的医疗环境和药材,他要倾举国之力救回她。
☆、75 道系贵妃作妖啦
15 当活马医
人回到了皇宫,日子也按部就班地过了起来。百里墨悬赏天下名医,解噬魂子毒者封侯拜相、九代人免除一切牢狱、赏金百万,举国沸腾。
事是好事,响应者络绎不绝,炸出了不少深山老林派的名医隐者。
但马克思教导我们:利益使人胆大妄为。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使人愿意铤而走险;百分之一百的利润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与“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相对应的是“重赏之下必有欺世盗名”,打着治疗的幌子来骗赏的不计其数。而且坏就坏在噬魂子不是一种迅速致死的毒药,如果是的话,可以用动物做实验,解毒之后没死就算对。
噬魂子是一种慢性毒,就算“志愿者”(英勇献身)服了毒再服试验解药,也难以判断解没解。因此,实验对象只能是单千语,她吃下民间医者献上的解药之后如果没有好转就算失败,通通都要打二十大板(倒是制止了一部分浑水摸鱼的胆怯者)。
而别有用心的人也混迹其中,假装名医或假借名医之手献上立即致死的毒药,幸好被提前审查的李恄等人拦截下来。气得百里墨下令将相关人等全部鞭刑赐死。后宫之人闻风丧胆,收手等待新时机。
有一回单千语听见百里墨酒后哭着说:“我只求一世安稳,终究不过她单千语一人心,为何总是那么难!要耍我到什么时候!”
她的心好疼,像用盐腌着千疮百孔的伤口。
她想冲上去抱住他,无奈提前失去了意识倒地。
黑暗对她来说越来越长,五感消失得差不多,最后就连声音也越来越哑,所以难得的清醒她会抓紧把想要说的话说完。
人与人的缘分很稀缺,错过一瞬就是一生,错过一生就是永恒。
单千语抓着百里墨说,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声音多么微弱:“你已许了我半生安稳,你已如了我所有爱情愿景,你已得了我的心,你已经做得足够了。此生于我,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