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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相知静静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直到乔舒颜打开大门,陆相知的声音才在背后响起,一字一字提醒她:“我们是下午的飞机。”
“我知道,我会及时赶回来的。”
乔舒颜回头看着他,目光哀伤而恳切,像是在请求他的允许。
这目光深深地刺痛了陆相知。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淡声说:“马上要下雨了,带把伞吧。”
“嗯,谢谢。”
乔舒颜急匆匆地穿上鞋,顺手拿起鞋柜上的一把透明的雨伞,大步冲了出去。
……
龙潭公园离警局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孟南渡步行过去,在东门外找了个石墩子坐着,静静等候着。
清晨的公园很热闹,大爷们练着剑,大妈们舞着扇子,年轻的小夫妻推着婴儿车,孩子们在追逐嬉闹……孟南渡看了一会儿,便挪开了视线。
那么平凡的幸福,却离他,那么遥远。
两个小时过去了,乔舒颜还是没有出现。孟南渡取出一根烟,低头点燃,尼古丁稍稍缓解了他的焦躁不安。
在点燃第叁根烟的时候,酝酿已久的雨终于落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公园里的人开始奔跑,四处找地方躲雨。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孟南渡指尖的烟。他无奈一笑,将剩下的半截烟弹进垃圾桶,转身走到附近的一棵柏树下躲雨。
孟南渡仰头望着阴霾的天空,觉得老天爷真是个俗套的编剧。
苦情戏演到离别的一幕,总是伴随着凄风冷雨。人生的剧本,也不能免俗。
在树下站了许久,孟南渡已经被飘飞的雨雾浸湿全身。突然间,他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扯了扯。
他心脏勐地一跳,蓦地回头,却只看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撑着一把卡通图案的小伞,仰头看着他。
小男孩歪着脑袋,努力睁大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他看得更清楚了。
孟南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他奶声奶气地问:“你是警察叔叔吗?”
孟南渡怔了下,蹲下身,用温和的语气回答:“……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小男孩没有回答,将另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递给他一把透明的雨伞。
“我捡到了一把伞。妈妈说,捡到东西要交给警察叔叔。”
“谢谢小朋友。”孟南渡觉得好笑又感动,可还是不太明白,“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叔叔?”
小男孩回过头,指着不远处,说:“有个姐姐说的。这把伞是她捡到的,让我帮忙交给你。”
孟南渡神色一变,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却见湿漉漉的街上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姐姐”的影子?
他转头看向小男孩,语气不经意间变得急切:“小朋友,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表情懵懵的,嘟哝道:“不知道,应该走了吧……她盯着你看了好久。”
孟南渡失神了好半天,才扯了扯嘴角,对小男孩笑了笑:“谢谢你啊,小朋友。”
目送小男孩一蹦一跳地离开,孟南渡脸上笑意渐渐敛去。他缓缓站起身,撑开那把透明的雨伞,走进了滂沱大雨中。
回到警局,林深几个人正在扒拉着盒饭,一看到他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顿时惊住了。
邱禾指着他手里的雨伞,不解地问:“你不是打了伞吗?怎么还淋成这样?伞破了啊?”
孟南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站在屋檐下,抖落伞上的雨水。
林深走了出来,气得用筷子戳他脑袋:“你身上还有伤,淋雨会感染的。你不知道啊?”
孟南渡淡淡地说:“知道。”
“知道你还到处乱跑?”林深一边扒饭,一边骂骂咧咧,“这么大雨,去哪儿了?”
孟南渡假装没听见,绕过他,走进警局大厅,端起剩下的盒饭,闷头吃了起来。
他不回答,林深也隐约猜到了答案。
林深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没好气地说:“塬来是演去了啊……怎么的,姬又没给霸王好脸色?”
孟南渡冷瞥他一眼,“闭上你的狗嘴。”
“行行行,我不管你们这些破事。”林深摇头叹气,催促他,“快吃!吃完我们出发。”
雨天路滑,但林深还是把车开得飞快,一路疾驰出了市区。他想赶在今晚之前,把嫌犯押回云海市。
返程时,车厢内的气氛明显不如来时那般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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