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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凶”。
她给它治病疗伤,喂它吃药喝汤,可它总是那么凶,不喜欢跟人亲近,成天郁郁寡欢的。那时候,乔舒颜还开玩笑地说,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后来,孟南渡收养了这条狗。他说,有个朋友在郊外承包了一片林场,正好需要一条狗。
没想到,阿凶被带去了警队,几个月后,它被训练成了一只警犭。
真好啊……乔舒颜心中感慨万千。
当初那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在垃圾堆里觅食,瘦得能见到肋排,毛皮斑驳不堪,现在如此健康、强壮,又威风凛凛。
而且,分别了那么久,它还记得她。
有时候,狗比人更忠诚、更长情。
四周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乔舒颜笑了,闭上了眼,眼角两行泪缓缓滑落,渗进了河滩的淤泥里。
……
医院里,孟南渡在手术室外,听到了最害怕的答案。
“很抱歉,孩子保不住了。”
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摘下手套和口罩,直直地望着他,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说一件日常琐事。
孟南渡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直愣愣地盯着医生,脑子缺氧的厉害,里面一团乱麻,择不出头绪,理不出思路。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生命,还未来得及出生,就永远地消失了——医生怎么能说得这么平静?
哦,他差点忘了,医生见惯了生死。
刑警不也一样吗?工作中,见惯了惨不忍睹的尸体、支离破碎的家庭、天人永隔的场面……林林总总,人间悲惨事。
可为什么,他还是那么难过?难过得心口割疼,几乎要呕出来。
手术室的门再度打开,乔舒颜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
麻药劲儿还未过,她盖着白色的被单,闭着眼睛,脸色跟这家医院的颜色一样,衰败惨白,毫无血色。
护士给她打点滴的时候,她眉头微微蹙起,嘴唇无意识地翕张着,像在呓语。
孟南渡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冰凉的手铐“咔嚓”一响,将她拷在床头。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轻语,声音低而清晰:“乔舒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乔舒颜依旧未醒。
也许是感觉到了疼痛,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
孟南渡抬起手,拭去了她额上的汗,继续说:“我知道,你一直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想用这个方法报复我,对吗?乔舒颜,等你病好了,可以尽情报复我,我等着你。”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报复我。这招对我没有用。”
身后,有人叩响了病房的门。
孟南渡飞快地抹掉了眼角的泪,收起颓然的神色,回头一看。
门口站着陆相知。
孟南渡下意识转过脸去看乔舒颜,见她还在熟睡,他才稍稍放心,起身走出了病房,关上了门。
不等陆相知开口,孟南渡先发制人,冷冷地问:“你昨天下午来找她,都说了些什么?”
第271章 可是我爱她,是真的
陆相知不觉一怔,语气不悦地反问道:“律师与当事人之间的谈话内容,也需要向警方报备吗?”
律师说话总喜欢绕弯子,孟南渡很烦他这一点,又不想在这时候跟他打嘴仗。
他绷着脸,不耐烦地说:“你要不想说,那我只能把你请到局里,慢慢配合调查。你自己选吧。”
陆相知咽了咽口水,喉结轻轻滚动着,犹豫了一会儿,才极不情愿地开口:“下周要开庭了,我跟她交代了几句,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情况可能,不太好。”
自从被方维达强制要求煺出专案组,孟南渡对案子的进展情况一无所知。
前段时间,林深无意中向他透露,案子已经进入了审查起诉阶段,这说明检察院已经掌握了证据,认定乔舒颜有罪——这个推测,让孟南渡心烦意乱,整宿整宿地失眠。
孟南渡挑眉,审视地盯着陆相知:“你是怎么说的?”
陆相知脸色凝重,缓缓地说:“我们的辩护方向是主张她无罪——她不清楚携带的是什么,所以不构成走私文物罪,但检察院那边,显然有充分的证据,认为她是有罪的。所以,这案子很麻烦。”
孟南渡心中突突乱跳,说:“所以,她觉得看不到希望,就想逃走?”
陆相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