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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根本不信,我查了他手机的定位,他除了去吃饭还去了酒吧……”
安倩长篇大论的向我抱怨了她的男友,我耐心的安慰了她,其实,我这会儿都需要人安慰呢,反而在安慰别人,但是,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每当她遇到烦心事时,我总是义无反顾的充当她的倾听者,承担开导她的角色。
安倩倾倒完负面情绪,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
“你在外面吗?我好像听到汽车的声音了。”
“是啊,我今天……”
完全不给我倾诉的机会。
“糟了,十一点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睡觉了,明天一早还上班呢!”
她倾诉完她的烦恼就挂掉了电话,完全不在乎我是不是也有烦恼。
我以为我手里握着的还有友情,但是,好像是我错了,连家人的爱都无法得到的人,还妄想从外人那里寻求温暖?
28岁的我,失去了所有,亦或从来就没拥有过。
此刻,我站在楼顶。
8岁时,我曾满怀悲戚的祈祷过自己能从那个家里消失,那时,爸妈吵架,爸去找他的朋友,妈抱着小妍在房间里哭,我去拉妈的手,她让我滚远点,用所有难听的话骂我,我觉得自己做错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是,妈骂我就一定是我错了。
现在,28岁的我,却还是没有摒弃这个愿望,我仍然希望消失,不仅是从那个家里,还要从这个世界上。这就是28岁的生日愿望。
当我从楼顶下坠的时候,我从未觉得那样放松自由过,我知道这样的方式很极端,很惨烈,但是,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这样激烈果断过,都是忍耐退缩服从,所以,我也想决绝一次,哪怕是下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第3章 重返十七岁1
当我醒来时,我以为我会躺在地狱冥府,上刀山下油锅再去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进入轮回道里重新投胎做人,可是,都不是,我像是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环顾四周,狭小的六人间,拥挤的高低床,这里好熟悉,这难道不是我曾经高中住过的宿舍吗?我是在做梦吗?可是为什么会如此清晰真实。胀痛的脑袋,床铺真实的触感,宿舍里走动的人影,以及她们的说话声,背单词的声音,场景似乎很久远却又触手可及,所有的一切都真实得不像是梦。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周围的一切。站在水池前刷牙的是小六,她叫刘一琳,我们习惯叫她小六,背单词的是冉婷,坐在床上一边听着英语听力一边往脸上抹护肤品的是厉贝贝,刘璐和林达还躺在赖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2009年,我上高二的时候。这时,广播里传来一阵音乐声,盖过了厉贝贝MP4里的英语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广播里马上要放的是那首《隐形的翅膀》,学校为了激励我们,即使是流行歌曲也只会选这种励志类的。这首歌伴随着我们从高一到高三,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大家都快听吐了。
可是,音乐的前奏响起来,不是《隐形的翅膀》,而是吴克群的那首《为你写诗》。然而,吃惊的只有我一个人,小六坐在床边穿鞋子,冉婷提快了背单词的语速,厉贝贝关掉MP4,跟着音乐轻轻哼起来,林达开始穿衣服,刘璐则在伸懒腰,对于这个变化,每个人都不为所动。
难道说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变化?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从33楼跳下来的我不可能还活在世上,更不可能重返青春。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我听过一种关于走马灯的说法,人死前,一生的经历都会在眼前快速闪现一遍,但是,这一切没有发生在我从顶楼终身一跃之前,而是发生在那之后,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我现在还活着吗,还是已经死了?我迫切需要知道答案。
“刘璐,林达,你们俩快起来吧,今天值日,去晚了主任又要批评咱们班了!”小六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她走过来关切的看着我,“祝程,你半夜又说梦话啦,不过,这次不是在讨论数学题哎,你叽里咕噜说了好长一段话,好像还哭了,梦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没有错,和我说话的是小六,那么,眼前的就不是虚像,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六?你看得到我吗?我不是在做梦?这些都是真的?”我迫切的期待小六的回答。
“就是因为你,害得我昨晚没睡好。”厉贝贝回过头抢白道,语气里满是埋怨。
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薄啊。不,这样说好像不对,此时是2009年,我们成为同学兼室友两年。
“祝程,你怎么啦?”小六担忧的望着我。
我望着小六,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该怎么回答,以实相告吗?是告诉她我昨晚刚经历了自杀?还是告诉她,我现在正经历着自己也无法相信的事情,不,一定是有人在恶作剧。
“今天是几月几号?”我盯着小六,激动的问道。
“9月28号啊。”小六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