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关掉通讯时, 东九日突然想到什么。
    “凯伊, 你的精神源中有什么变化？”东九日重新坐起来, 被子滑到腰间。
    卡罗尔眨了下眼。“精神源？”
    “对, 我的精神源，你见过的, 里面多了一个六芒星。你呢？”东九日问。
    “与你的精神源有些类似, 但目前只有一个正三角形。”卡罗尔道。还有一只六级的外星异兽精神体。这个他没有和九日提过。
    “那……能帮助他人提升精神力么？”
    “帮助他人提升精神力？”卡罗尔拧了下眉。他的精神源发生变化时, 脑中确实多了很多东西, 与生俱来般, 他学会更精准的运用精神力。
    “是的，会吗？”东九日问。如果他会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见伴侣黑眼里闪着精光，卡罗尔笑问：“你想我怎么帮你？”
    “你能出来？有假期？”东九日托着下巴问。
    “你先说说需要我帮你什么。”卡罗尔道。
    “帮我给唐中平提升精神力。”东九日道。“教授不给我出校证了，我被禁足了。”
    卡罗尔怔了怔，看东九日说得有点委屈，不禁笑道：“学院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害怕，万一我不在你身边, 你又遇到危险的事。”
    “哪有那么多事？我又不是事故体质。”东九日说。“帮不帮？”
    “宝贝都开口了，我能拒绝吗？”卡罗尔无奈地说，一脸宠溺。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时候有空？我好联系唐中平。”东九日嘴角弧度上扬。
    “三天后。”卡罗尔看他高兴了, 自己心里也高兴。
    “谢谢你, 凯伊。”东九日温和地注视他, 气息柔和。
    “以后补偿我就行。”卡罗尔舔了下薄唇。
    两人分隔两地，除了视频，无法实质性地接触，不说卡罗尔想念他，东九日作为身体和心理都健康的男人，面对秀色可餐的伴侣，只能看不能吃，像挠痒痒般，让人难受。
    “等放假？”东九日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欲望。
    卡罗尔看得某处一紧，撩了下散乱的金发，变换坐姿。
    “好，到时候我接你回家。”
    “你家？”
    “是我们的家。”卡罗尔强调。“你忘了，我已经将私宅落在你的名下了。亲爱的。”
    “哦——”东九日想起来了。他不但把私宅给了他，还共享了自己的银行账号。
    卡罗尔手指放在唇边，神情温柔。“宝贝，快睡吧。”
    东九日躺回床上，拉好被子。“代我向雷特说晚安。”
    “他听到了。”卡罗尔轻笑一声。
    再依依不舍，也得关掉视频，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再不睡，明天起不来。
    卡罗尔的身影消失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东九日侧躺着，脸蹭在枕头上，手往被子里摸去，叹了口气。
    果然是青春年少健康有活力的身体呢。
    一夜无梦，早晨在菲利克斯的吱吱叫声，醒来。
    东九日梳洗后，便出去做早餐了。
    今天起得早，希瑞和纳特还没有起床。
    这两个人已经完全同居了吧？天天腻在一起，纳特简直把这里当自己的宿舍了。
    东九日从保鲜箱里，拿出昨天揉的面团，发酵好的面很柔很粘，他满意地端出来，准备做包子。
    做包子这个绝活，非徐陵莫属。
    他在徐陵那世，为了生计，学会了做包子。徐陵天天在上海火车站附近摆早餐点，他的肉包子，卖得很火，基本一个小时不到，几百个包子就卖完了。
    精神力一动，东九日从精神源分离出徐陵的精神体，穿着宫廷乐师服饰的徐陵，出现在厨房里。
    精神体实体化的形态，是精神体曾经最盛之时，从容貌到年龄到力量，都是巅峰时期的状态。徐陵的精神体看着二十来岁，清风明月般的纯净，在徐舒的保护下，如天之娇子般贵气。
    东九日一时有点犹豫，徐陵这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让他做包子这种粗活，好像有点亵渎。
    “想那作甚？”与主体心灵相通的徐陵挽起袖子，好笑地道。
    “呃……”东九日轻咳一声。
    都是自己，只分了神，还分贵贱不成？
    徐陵的手指很漂亮，揉面团却很有劲，那面团在他的双手下，服服帖帖，不再粘在砧板上。东九日立即做包子馅。取了猪肉，洗净切块，发挥机甲生的特长——手速，迅速地将肉块剁成肉泥，加入葱末，调料，拌均。
    徐陵见他将馅做好了，便开始包包子。
    包子皮，包子馅，一双灵巧的手，两秒不到，一个形状完美的包子便好了。
    东九日融合了徐陵的记忆，自然也会包包子。
    两人一起，很快便包了四五十个包子。
    “有点多了。”东九日道。
    “留着慢慢吃。”徐陵洗净了手，完成任务，便化为精神粒子，回到了精神源里。
    东九日身体一颤，属于徐陵刚刚包包子的记忆，融合进脑中。
    他吐了口气，开始蒸包子。
    希瑞从房间里出来，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惹得他直流口水。他走到厨房门口，见门半掩，便推开，探头。
    “九日，你在做什么？好香，好香啊。”希瑞吸了吸口水。
    东九日正掀起蒸锅的盖子，白嫩嫩的包子整齐地排列着，肉香四溢，勾得希瑞两眼发光，恨不得扑上去。
    “是包子，已经好了，马上可以吃了。”东九日回头对他道。“纳特起来了吗？”
    “起了起了。”希瑞兴奋地道：“是肉包吗？好棒啊！要不要我帮忙？”
    “帮我把这些端到桌上去吧。”东九日把包子夹到盘子里，三个盘，每个盘里放了十个包子。
    希瑞勤快地端着盘子出去了。
    东九日把剩下的包子装进保温盒里，分了三份。
    当他从厨房出来时，希瑞和纳特已经坐在餐桌前，手里抓一个包子，嘴里还咬了一只。
    “烫，烫，烫——”纳特咬了一口包子，肉汁滴出来，烫得他差点嘴巴都起泡了。
    “笨蛋，你是猫舌头吗？”希瑞嘲弄地说。
    纳特舔着唇上的肉汁，意犹未尽。“也不知是谁刚刚烫到舌头了。”
    “是吗？谁？我不知道。”希瑞翘着头，慢条斯理地吃着包子。
    东九日把保温饭盒放在桌上，一人一份。“午餐也吃包子，可以吗？”
    “可以！”希瑞眉开眼笑地把保温盒塞进空间项链里。
    “九日，你做的包子，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纳特连吃了三个包子，继续第四个。
    “说得好像你以前吃过似的。”希瑞揶揄他。
    “吃过，怎么没吃过？”纳特道，“以前我们家附近，不是开了一家庆丰包子铺吗？据说是很有名的华国传统包子铺，但我觉得不好吃，今天一吃九日做的，才明白真正的包子是什么味儿，太香了，太好吃了。”
    “庆丰包子铺？历史很悠久呢。”东九日说。“不过经历过几百年，也许丢失了一些秘方。”
    而徐陵的包子，可是比庆丰包子铺的历史还悠久，味道更纯正。
    三人吃完早餐，便去上课了。
    今天的课比较轻松，东九日中午惯例去学院的餐厅打工。
    拉夫尔厨师长看到东九日，笑容满面地道：“九日，恭喜啊。”
    东九日淡定地望着拉夫尔。“库克厨师长，喜从何来？”
    “真不是个诚实的孩子。”拉夫尔敲了一记他的头，笑骂。“我听说你在网上开了一家餐厅，还成为掌厨，昨天晚上生意火热。你居然没有邀请我这个厨师长，太让我伤心了。”
    东九日捂着被敲的地方，略疼。“抱歉，抱歉，我一时忘了。不过餐厅不是我的，我只是每天去打工一个小时。”
    东九日忙解释。他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入股了悦来客栈。想他一介平民，却成为一家餐厅的股东，有心人士必定会想偏了。
    “哦，原来如此。”拉夫尔点头。“把坐标给我，晚上我也去捧场捧场。”
    “谢谢厨师长。”东九日用识别器把坐标发给了他。
    拉夫尔收到坐标，这才放过了东九日。
    东九日松了口气。
    下午放学后，他去机甲部报道。
    程离遇到他，对他说：“九日，我有事和你说。”
    “好的。”东九日停下手上的训练，跟在程离的身后。
    还在训练的其他队友，神色各异。
    赫特从机甲上跳下来，望着东九日和程离的背影，沉思。
    蓝发的琼斯站到他身边，道：“想知道为什么程离只找东九日吗？”
    赫特瞥他一眼，没有回应他。说了一句命令指令，高大的机甲变回可爱的机甲球，让它自己飞回原来蹲着的架子。
    学弟的无礼，琼斯没有生气，他自顾自地说：“来年春天，便要举行世界机甲大赛，程离很看好东九日的操作技术，想给他一个预备名额。”
    赫特听到了他的话，却没有接话。
    “作为同级生，你的sss级评分似乎不如东九日的ss级呢。”琼斯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走了。
    赫特直挺挺地立在原地，手握成拳，隐藏在刘海里的眼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