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
    ——对罗天来说，这个词无疑是体会最深刻的。
    “万年前，在阴阳两界，提起我罗天和栾英这一对情侣，无人不称颂。我当年在帝君诏令下，横扫整个地府，威名甚至连鬼蜮都为之胆寒。也就因为如此，才会被帝君擢升为阴兵战帅。”
    阴兵战帅？
    韩玄吓了一跳，他真没想到，这个罗天以前竟然是地府的阴兵战帅，可以说，能达到阴兵战帅等级的，无不是法力高深的风云人物。怪不得他的实力如此深不可测。
    不过，既然老鬼头是阴兵战帅，韩玄反而觉得他亲切了很多。
    “栾英也是法力高深之辈，一条龙鳞鞭横扫天下，让很多男人都为之变色。当时连帝君都对我俩称赞有加……”
    韩玄疑惑道：“既然你们如此般配，又因何彼此之间闹成这样？”
    罗天苦笑道：“我们成亲后的第十年，我遇到了生命中的克星——九面白狐。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被她迷惑了心智，毅然决然地抛弃了怀孕中的妻子，和她逍遥快活去了。”
    卧草！真是狗血啊！
    韩玄真没想到，罗天这样的人物竟然也玩婚外情。不过在那时候，好像三妻四妾也是合法的吧？
    “前辈，那九面白狐是不是很漂亮？”
    “是啊，别的妖狐修炼到最后都是九尾，而她修炼的却是九种面容。而且每一种面容都美的让人心碎。虽然老夫现在恨她入骨，但和她比起来，栾英真的如糟糠一般。她的肌肤如同婴儿一般水嫩、光滑，都让人不忍用粗糙的手去抚摸……”
    罗天即便现在没有血肉，但仍能够感觉到他的美好回忆。
    韩玄问道：“前辈，既然你喜欢她，娶了也就是了，难道说千面鬼婆那边的压力很大不成？”
    罗天苦笑道：“那是自然，其实你不知道，栾英的法力要比我还要厉害，如果没有她的支持，我想独自一人掌控阴兵大军并不容易。”
    罗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抛弃了她，让她恨之入骨。但为了即将出世的孩子，她暂时忍耐下来。我原本以为事情也就这样了，但谁能想到，九面白狐这个该死的贱婢，竟然暗中施展邪法蛊惑了我，将我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偷来，然后剥下了我儿的脸皮以维持她的修炼。”
    说到这里，罗天异常的难过。两道泪水顺着他黑洞般的眼眶流了下来。
    韩玄听的有点发冷，心道这个九面白狐还真够心狠的。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能够把罗天这种大能都迷惑住。
    “儿子死了，栾英也发疯了，但她却没有报复，而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知道她会报复，但我没想到，她竟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苦苦等待机会，终于把我和九面白狐所生的女儿偷走了，然后也把孩子的脸皮给剥掉了。”
    我去，韩玄打了个冷战，心道这几个人还真够心狠的，但是他妈蛋的，有本事就把对方干掉，对待婴儿下毒手算什么本事？
    “接连失去两个孩子，我崩溃了。但却因祸得福，竟然在无意之中破开了九面白狐施加在我身上的媚术。我一心想亲手宰了这个贱婢，没想到让她给逃走了。”
    “我去找栾英，希望能得到她的谅解。但是她早已恨我入骨，不但不谅解，反而还将我的血肉都剥掉了，然后封印在这其中。呼……”
    罗天重重地吐了口气，在空间中却形成了一阵小旋风。
    “我知道他痛恨男人，这无数的岁月，她勾引了无数的男人，待吸干他们的元阳后，就会扔到这河水之中。现在你知道这里为何都是男人的骷髅了吧。”
    韩玄点点头，他虽然觉得罗天出轨不对，但千面鬼婆做事也太绝了，而且还害死那么多的女孩子，就冲着这点，韩玄必须消灭她。
    “前辈，不过我有点不明白，对脸皮感兴趣的是九面白狐，为何现在反而是她经常剥人家年轻女孩的脸皮呢。”
    罗天叹道：“也是冤孽，她之所以这样做，也是羡慕九面白狐。而且，当初九面白狐跑的太仓促，留下一本修炼秘籍。据里面记载，一年换一面，当换到九千九百九十九张面孔的时候，就能够突破天道规则，成就真仙。”
    换下九千九百九十九张脸？
    嘶……
    这也太夸张了吧？
    韩玄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她还要杀无数的人。
    罗天说道：“栾英不但法力高深，为人也比较狡诈。她知道如果做的太过会遭到追杀，所以，她一般只在一个地方停留三年。三年杀掉三个人，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韩玄点点头，罗天这话说的没错。
    就像蒋笑儿，如果不是孟娇和韩玄查的细致，加之蒋笑儿从这里面逃了出去，她的死只会被认定为自杀。一个数百万人的大都市，每天死几个人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可以说，千面鬼婆这样做，几乎没有任何的风险。
    而且，韩玄也相信，她之所以这样做，想成就真仙的信念并没有多么的强烈。反而像她这样自由穿梭阴阳两界，更是逍遥。
    韩玄问道：“前辈，你说她一年只杀一个人，为何今年会杀死两个？”
    罗天说道：“那个逃走的女孩是在我的帮助下离开这里的，虽然栾英将我封印在这里，但我现在法力已经恢复了大半，也能够做一些事情的。”
    韩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的。不过他随即高兴起来，如果能够知道自由出入这个空间，那以后无论做什么就方便多了。
    而且，这个空间足够大，悄悄来也能够避免被千面鬼婆发现。
    韩玄轻咳一声，沉吟了一下，这才问道：“罗天前辈，既然如此，我也知道你的意思，那就不如你我联手合作如何，千面鬼婆作恶多端，造下无数的罪孽，她必须要接受惩罚。”
    合作？联手？
    罗天淡然笑道：“小娃娃，想要和我罗天合作，那就要看你到底有没有合作的能力了。栾英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的实力可是鬼王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