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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话就该知道,对付陆铮他该倚仗什么样的砝码。
孙晴接过那张黄色纸条,她猜到这次去泰国冉静应该是和巴贡见过一面。只是想起之前闹过的不愉快,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他信得过吗?上次那个事,”算起来上次那个事她有份,想到这孙晴没再说下去。
孙晴还不知道,冉静在巴贡身上还吃过一次亏,但这不重要,冉静没将它放在心上。
“我从来没想过要信他,也不奢求他能真心信我。只要他心底那点不甘心还在,我们之间就会有利益衍生。”利益是结盟最牢固的砝码,只要巴贡还恨陆氏一天,那冉静和他就结盟站队的一天。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敌人还没倒,女人和小人间脆弱的友情就能继续维持下去。
孙晴不能理解,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冉静还能这样冷静地分析形势,不带半点情感,伫起全方位的理性。
好奇、疑惑还有不解,积攒在一起。她问冉静。“你恨过吗?”
“恨什么?”选项实在太多,一时间冉静竟想不到孙晴问的是哪一个。
“很多,蛰伏的时间太长,活得太窝囊。”说她也在说自己。
孙晴每天回到家看到继母那张脸,她总能想到母亲咽气前,那只形如枯槁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不甘心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样子。继母挺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在母亲眼前耀武扬威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
恶有恶报怎么就这样难?
冉静笑了笑,到底是刚毕业,没有被生活毒打过的人才问得出这种好问题。
她给孙晴讲了一番话,“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常常听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时觉得这人可真能忍啊,仇报完人也老了。人生有几个十年呢?拿来报仇真是没意思透了。现在落在自己身上不一样了,忍字头上一把刀,一不留神就被砍。没死在小人手下,倒在自己这挨了一刀,你说这叫什么事?”
“后来再细品这话,君子报仇尚且要等十年,这个世道对女人苛刻,我花上更多时间是在所难免。从前觉得大好时光拿来报仇实在浪费,现在痛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没那么容易的。报完仇人也老了,可不报仇人就不会老吗?一样会老的。那时候又老又残的我还要日日被仇恨摧残,不得善终。这也太惨了吧。”
“最后思来想去,总是有人要惨的,当然不是我来惨。那就只能对不起他们了,只怪他们命不好,惹上的是我。”
在这个话题上冉静没有停留太久,点到为止。言尽于此她也算对得起孙晴,是进是退还得靠孙晴自己,毕竟最终和解的是她的人生。
要说冉静不在的时候律所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起来还真有。这周老杨接了一个新案子,单看案子本身是没什么亮点的。原告诉被告故意杀人未遂,造成受害人的双腿腿致残。怪就怪在这个案子的原告是个农村妇女,受害人是她儿子。
孙晴告诉冉静,她偷偷去查过,这个案子的原告是受人指点找到的她们律所,直接放弃了民事赔偿,摆明了是要被告坐牢。
巧就巧在,这个案子的被告人孙晴也认识,是她爸上头一个已经退下来的领导的小舅子。那天回家晚经过书房的时候,她无意听到她爸和人通电话,说的就是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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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有十章不到完结。
罪爱(H)变天
变天
法律就像一张网,大的破洞而出,小的成了漏网之鱼,最终落下的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冉静几乎都能想象,那位农村母亲最后的归宿。
倘若没有孙晴父亲的参与,这个案子在唐政的庇佑下胜诉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现在冉静敢肯定的是,这个案子一定会败诉。
到了开庭那日,事情的走向如她所想。故意杀人未遂被换成危害公共安全罪,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
儿子一双残废的腿换来被告两年的考察期,原告母亲当场晕了过去。
“后来呢?”冉静不动声色地问孙晴接下来发生的事。
瞥到台面角落藏着的那个蓝色沙漏,冉静伸手戳了一下,细沙一点一点自上向下坠。
“原告其他家属当场表示不服,要继续上诉。”孙晴也没去现场,她和老杨带的那个实习生关系好,消息都是从他那儿套来的。
“老杨怎么说?”
“老杨说判决书下来了他的工作也到此为止。”意思是不愿再接二审代理了。
冉静没说话,低头思索着什么。
也是,一审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