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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每天下午都出去,他一个人在家,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他无聊的不行,只能写作业,作业写完就无所事事,游戏也突然毫无意思,打球也提不起精神。他变得愈来愈沉默,假期过得浑浑噩噩的,白天和黑夜好像也没有多少界限。
他非常讨厌陈卓经常传递过来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眼神,他能感觉到她想和他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的样子,他故意看不到,视而不见,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在家里避着她走。他想去卫生间,本来都打开房门了,看到她正要走过去的样子,就啪的一声关上门,等她走了再进去;陈卓给他洗了水果,他也不吃,早晨端上来,晚上他就原样端下去;陈卓给他转发一些搞笑的段子,他看都不看,回也不回,他简直像是一心一意和陈卓赌起了气。然而每次听到陈卓电话铃响,他就竖起耳朵,仔细听她的动静,陈卓打电话的声音变得很低,一会儿,她的房间就传来她在衣柜里翻找的声音,然后就是开门,下楼,他站在阳台上,看到她走出门,走向那个男生。
他之前能几乎有点开玩笑的奚落她,是因为他笃定陈卓不会喜欢上赵杨。但他好像突然才发现,陈卓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不意味着她以后也不会谈恋爱,而陈卓下意识的、确定的名为“喜欢”的答案,将他一把拽入了现实:陈卓是完全会对其他男生产生好感的。
这个发现让他既感到害怕,又极其惶恐。
他几乎是有点委屈了,陈卓怎么能喜欢上别人呢?她和别人在一起了,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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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四年一度的二月二十九日,为了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决定加更一章,嘿嘿。
(16)是爱吗
刘知雨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自己的反常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在没有从她嘴里确切的听到“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尚且能蒙蔽自己,说服自己一切都是那个男生一厢情愿,陈卓则对他毫无感觉。他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陈卓居然真的会动心,而这个认知几乎要把他击垮。
他只知道看着陈卓失落的眼神,看着她经常对他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她在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假期里在他先发制人的抗拒之下对他越来越疏远。他觉得心有点发痒、发痛。自从知道陈卓很有可能和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男生谈恋爱,他们可能会拥抱、接吻,还可能会上床——这种心痛就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他无法想象这么多年对他无微不至的他的姐姐,也有可能会对其他的男生像对他一样好,更无法容忍他们将来可能会做的——也是所有情侣都会做的——那些在他梦醒时分漂浮在潜意识里的连他自己都觉得羞耻的事情。他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他不断说服自己,他只是因为占有欲作祟,没办法接受陈卓会因为另一个男人离开他的事实,长达八年的独占,使他产生了这种完全正常的像小孩儿对待自己所有物一般的占有欲;又或者是因为该死的青春期的荷尔蒙,让他对与他最亲密的异性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欲望;还可能是因为那些浮想联翩的春梦对他产生的误导,这都是一时的、不长久的、可控的。
他甚至有点怨恨起陈卓来,她难道不知道他正处于一个这样敏感的时期吗?她为什么就不能注意一点,对他有点界限感,为什么要对他毫不设防,引得他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可是旋即他又恨起自己来,这一切都怪你,是你自己折磨自己,陈卓没有一点错,她心思一派清明,她只是做了她该做的,她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他心里好像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说:难道没有女生追你吗?你为什么要单单对陈卓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你姐姐吗?一个又反驳道:可是那些女生我都不喜欢啊,感情又不是水龙头,我说关就关说放就放,再说了,陈卓和我又没有血缘,有什么关系。
以前他不太敢直面这种感觉,但是又一天,在陈卓下午吃完饭惯常出去“约会”的一天,他站在陈卓房门口,看着她空荡荡的房间,第一次对自己妥协了。
他承认了,他爱上了陈卓。
如果是陈卓听到这些话,她肯定会耻笑他:你懂什么叫爱呀!
但这如果不能是爱,那什么是爱呢。不同于喜欢的,比喜欢更深的,让人食不下咽,睡无安寝的情绪,这些情绪让他像个苦情电视剧里的男人那样每天都在深夜盯着天花板发呆,在仔细辨别隔壁陈卓卧室发出的每一丝声音,在假装不经意中观察她因为他的疏远而浮上脸庞的落寞情绪——每当他看到她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时,他就既痛苦,又感到可耻的窃爽,只因他能够左右陈卓的情绪,他现在还能让她感到难受。
他好像突然就脆弱无比了,随时随地都想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