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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跟陈星落确认,“陈星落,那是不是梨树?巡礼市是不是还有好多好多梨树,到季节就开好多花,雪白色的。”
“是啊。”陈星落懒洋洋地答,“说什么市花和骄傲,可你没看他们平时打理起来多费事。花掉的时候更烦人,像下了大雪一样,踩得满地烂兮兮的。”
“……”
顾缱绻眨眨眼,嘴又瘪下去。
刚才,就像做了场梦,而现在,陈星落不怎么客气的话像把小锤子,把她梦的玻璃给敲得稀碎。
“陈星落。”顾缱绻转朝前,端端正正坐好,尽量很诚恳、也很温柔地对他说,“你一直都这样吗,好像一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陈星落也意识到什么,嘴抿成一字,“不是。”
“那你高兴点呗。”顾缱绻有点丧气地说,“梨花真的很漂亮啊。”
“哼哼。”陈星落假笑两声,“我好高兴呢。”
“……”
说得那么轻巧,陈星落握着方向盘,十分意难平地看着前方,眼里空洞洞。
就像他妈说的一样,他从小看起来就冷,但并非真的由内而外的冷,他只是很懒。
懒得去扯出什么表情,懒得做任何多余没所谓的事,更讨厌麻烦。
可今天,才一上午,都发生了些什么?
实在不敢回想。
忽然,就在他这略一走神中,一辆很霸道的车从前侧方冲出,以一记自认为很帅的神龙摆尾,强行插丨进直行车队,好像根本不知道“让步”二字怎么写。
“操!”陈星落吓得一机灵,刹车猛踩到底。
随之而来“咚!”的一声响,声音还不小。
“怎么怎么,追尾了么?”陈星落暗骂一声,握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捏紧,感觉额角有冷汗渗出。
这种超紧急刹车的情况,的确特别容易被后面车追尾。这车又是他妈的,他擅自开出来,出了事岂非雪上加霜。
“不是!”旁边,却响起一尖尖的声音。
陈星落诧异转过脸、看过去。
只见,顾缱绻捂着额心,眼眶红红的,双眸里兜满泪花,好像稍稍忍不住,泪水就会决堤般倾泻下来。
她声音带着哭腔:“我撞到了额头,呜呜呜,有点疼……”
“……”
“呜呜呜,但好像也不是有点疼,我有点忍不了……我不想哭,可是我疼得想哭……”顾缱绻捂着额头、仰起头,死死地瞪着车顶,嘴角月牙般狠狠地弯下去。
“……”
完了完了。
陈星落懵懵的,看顾缱绻使出浑身解数,拼了命地把泪水往回憋。
可惜泪水不争气,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往下滚。
……
一分钟后,巡礼市某街边,过路人以百分百的回头率注视着某情景。
一辆豪华气派的白色玛莎拉蒂跑车停在路边,衣着简洁的大男孩微微弯下腰,有点慌乱地安慰着一正嚎啕大哭的小妹妹。
路人纷纷感慨,“绝对是这熊孩子把人家停路边的车给划了,不知道怎么赔,太可怜了。”
……
陈星落面前,顾缱绻抹着眼泪,反而像在安慰他:“没关系,我就是太疼了,我哭会儿就好了,我一会儿就不哭了,我就是撞得好疼,呜呜呜……”
“……”
陈星落想帮她缓解一下疼痛,却不敢直接碰她额心上那块红肿,只能不停揉她脑袋,理她乱蓬蓬的头发。
他实在不会安慰人,想了想,憋出一句:“你为什么不系安全带?”
“呜呜呜,忘了嘛……还有,不是你让我坐副驾驶的么,你为什么不提醒我?”顾缱绻立即回怼,哭丝毫不影响她战斗力的发挥。
“……”
算了。
“好了,你别哭了嘛,哭也不能不疼,街上这么多人呢,你适当发泄一下就好了。”陈星落最终选择投降,在顾缱绻面前蹲下,仰视着她,希望唤回她的理智。
天热得惨白,像他此时空白一片的大脑。
听罢,顾缱绻慢慢冷静下来,抽抽鼻子,仰视着天空。嘴角依旧狠狠地下弯着,眼圈和鼻头都红红的,在白皙通透的皮肤上格外明显,一副生无可恋状。
陈星落低着头,微微地叹口气。
讲实话,他特别烦哇哇哭的小孩,也特别烦女生哭鼻子,一听那动静觉得头就要炸了。
可眼下,顾缱绻哭的原因在他,还有,他可能已经从心理上,完完全全被这位小祖宗给打败了。除了哄,完全没有发脾气的想法。
他又拉拉顾缱绻垂下来的两只小手,看向身后某家药店:“走嘛,你身后正好有家药店,我们去处理一下。处理好后,慢慢就不疼了,好么?”
顾缱绻点点头,但仍旧仰望着天空,“纸。”
“什么?”
“陈星落,给我张纸!”顾缱绻紧紧握着拳,说,“我哭出鼻涕了。”
对着路边垃圾桶擤完鼻涕,顾缱绻把纸团扔进不可回收分类。跟陈星落往药店走的时候,她依旧紧紧握着双拳——“靠!”
“……”
“你说什么?”
“靠!”顾缱绻又骂一声,揉揉鼻子,“丢死人了,为这种屁事哭,可我就是很疼啊!很疼!你不要跟阿姨说啊!”
……
半小时后,顾缱绻坐在陈星落所说的那家理发店里,额心上贴了块小膏药。以至于店经理给她打理刘海时,都得小心翼翼的。
“这哪家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