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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来,她就喊肚子疼。大半夜的,御医过来折腾一趟,谁也别想睡好觉。
好在连千翊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就不动了,他的脸埋在她的肩窝,闻着她身上幽淡的馨香,声音沉沉,似疑惑似肯定,“这里,是本王的孩子。”
男人宽阔温热的胸膛熨帖在背上,清冽而雄浑的气息将她笼罩,苏晴不由自主涌上一阵暖暖的心安,是她来到这里之后所没有过的感受,就像风中的柳絮,飘荡无依,突然间寻到安全的栖息之所,稳稳地有了着落。
连日的紧张和忧虑都在这一刻变得放松。
苏晴的鼻头涌上酸胀,吸了一口气,轻轻“嗯”了一声,“是啊,已经三个多月了,还不到显怀的时候。”
所以看在我是孕妇的份上,大哥你能不能别禽兽。
连千翊没接这茬话,好半晌,苏晴的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寝不语,睡吧。”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那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他本来在家准备休息,突然接到医院的来电。
“您好,请问您是连齐先生吗?我们从苏晴小姐的通讯录里翻到您的号码,她在家中摔倒,下腹见红,有流产迹象……”
他愣在当场,后面的话他不知道是怎么听完的,只记得“摔倒”、“流产”、“第一人民医院”那些字眼。
那些字眼就像长满倒刺的鞭子,每次想起来,都要抽得他遍体鳞伤,无法呼吸。
衣服顾不得换,他抓起车钥匙飞奔到车库,像利箭一样把车开了出去。
快上高速时,雨下得更大了,雨点噼里啪啦砸着挡风玻璃,视物不清。
前方有辆车子抛锚,停在路边等待救援,他的车速太快,躲避不及,侧翻到右侧的沟里,他的头狠狠地撞在车门,失去知觉……
“苏晴!”连千翊,不,连齐猛然惊醒,后背冷汗淋漓。
枕侧空空,她不在。
窗外月光清透皎洁,随风摆动的树枝在窗棂上投下模糊的影子,连齐看向檀木桌上的铜漏,已经二更天了。
“王妃?”他慢慢回过神,试着唤了一声。
光线昏沉,无人应答。
连齐见不到她人,周身的血气在渐渐变凉,那种心慌无措的钝痛感几乎要冲破五脏六腑,难受的要命。
正要下床,忽听见外间传来轻碎的说话声,是她和丫鬟的声音。
压在心头的一颗大石安稳落地,心瞬间回温,呼吸也顺畅了。
苏晴进来时,看见连齐坐在床边,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衣衫,问道:“王爷,您怎么起来了?”
连齐看着她,眸色深沉如渊,一眼望不到底,他不答反问,声音里的那股急切还是轻易地泄露了,“你去哪里了?”
苏晴迟疑一下,低声回道:“我方才小解去了……”
“哦。”连齐别开眼,躺回床上,留了一大片床铺给她,等她从床尾上来,又把人圈在怀里,“快些睡。”
苏晴困得不行,没空与他多说,躺下沾枕即睡。
她晚上贪嘴多喝了一盏杏仁玉露羹,没睡一会又憋得不行,只得咬牙爬起来,去隔间唤醒芷兰,让她打上灯笼陪着去净室。
尿频这种事,不是她能忍的。
回来时,连齐半磕着眼,朝外侧躺着,俊逸的脸上落着若明若暗的光影,声音微哑:“怎又起身?”
苏晴扯开被子角躺进来,面带窘色,“我晚上用了太多汤水,起夜频繁,打扰王爷歇息了。”
“无事。”连齐伸手帮她掖好被角,含糊不清地道:“睡吧。”
苏晴眼皮子重,很快进入梦乡。
临近天明,苏晴再次被尿憋醒,内心简直哔了狗!
微微侧目,身边的男人胸膛起伏,呼吸平缓均匀,眉宇间充满英气,鼻子十分挺拔,那一双紧闭的眼眸,平时总是淡漠的,抑或是深邃冷峻的,面对她时,却是说不出的明澈温暖。
很像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现在离她太过遥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也许会选择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并且打算生下来,不管他同不同意。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她这辈子恐怕也没有机会回去了,多思无益,还是解决膀胱的问题比较重要。
苏晴轻轻掀开被子,用手撑着身子起来。
连齐睡眠浅,听到动静,眼皮掀开一条缝,“你又要去?”
苏晴苦笑:“是啊,王爷,孕妇都是如此,一个晚上至少要起来一两次,王爷若是嫌妾身耽误您安睡,以后还是去别处就寝吧。”
别处?连齐笑笑,拽过一件长衣袍,披在她的身上,“夜里凉,当心受风,快去快回,本王等你。”
苏晴点点头,起身去了,回来被连齐抱着,睡了一个回笼觉,直到早膳摆上桌,她才想起来问他:“王爷,您今日不上早朝吗?”
连齐时睡时醒地过了一夜,洗漱过后,依然神清气爽,“今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