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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取下搁在苏晴手腕上的帕子,道:“娘娘的身子无碍,胎像也十分安稳,注意休息便可。”
“有劳简御医。”苏晴拉下衣衫袖子,随口说起,“从宫里到王府不算近,怎么说也要半个时辰吧,简御医今日来的可真快啊。”
简有衍拱手道:“启禀王妃娘娘,微臣奉王爷之命,照顾娘娘的胎,今日微臣带着手下的两名弟子,已经从太医院搬进王府,暂住在云水居,以后来为娘娘请脉,更加方便了。”
苏晴了然颔首,简有衍是皇上跟前用了十几年的老御医,为人正直,医术高明,资历深厚,王爷把他挖过来,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她笑着客套:“王爷真是的,为了我区区一个妇人,劳烦简御医搬来王府,实在是大材小用,委屈简御医了。”
简有衍撂袍跪下,言辞诚恳,表忠心道:“娘娘贵为王妃,身怀皇室血脉,理应精心照料。微臣感念那日娘娘的解围之情,愿效犬马之劳。”
苏晴想起来,那天她是帮简御医说过两句好话,小事一桩,没想到他还记着,倒是挺难得的。她扶着芷兰的手起身,真心实意地道:“简御医快快请起,这七王府后院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水深的很,以后本妃和孩子可都要托付给你了。”
不是有那个说法吗?每一个得宠的王妃,必配一位忠心耿耿的御医。
简有衍站起来,仍然躬着身子,他在太医院多年,到底精于世故,后宫后宅的那些阴私手段见的多了,七王妃无非是担心那些个眼红的侧室暗害她和腹中胎儿罢了,于是信誓旦旦道,“能为娘娘效劳,实乃微臣之幸。微臣定当谨慎,竭尽全力,确保娘娘母子平安。”
王妃娘娘这胎平安与否,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不敢不尽心啊。
苏晴含笑点头:“有简御医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芷兰,好生送送简御医。”
芷兰送走简有衍,回来时满脸喜色,“简御医是皇上和太后跟前最信得过的御医,很难请得动,王爷让他在府里一直住到娘娘生产,便是多了一层保障,您和小世子一定万无一失。”
苏晴展颜,露出几分轻松的笑容,“王爷有心了。”
花园那头,柳月吟和乔雪薇受罚完毕,各自回去。
柳月吟回到锦落院,一进到内室便虚软无力地瘫在贵妃榻上,夺过翠珠呈上来的茶盏,顾不得什么文雅仪态,三两口灌了个干净,递过去,声音粗哑的像老妪,“渴死我了,再来一杯。”
翠珠续了一盏茶,伺候主子喝下,“娘娘,您慢着点喝。这是金银花水,加了干草,疏利咽喉的。”
柳月吟连喝三盏金银花水,喉咙里的干涩才缓和了一些,片刻,她想起今日在花园里受到的屈辱,美眸里恨意流转,似淬了烈火,“好个苏晴晚,欺人太甚!”
她只不过和乔氏聊了几句闲话而已,就被苏晴晚小题大做罚站花园,一口气没喘,连续说了一个时辰的“王妃是大美人”,说的喉咙都冒烟了。
言多气乏,不病自伤。苏晴晚这是把她们往死里整。
她不是没有想过向王爷哭诉,只是这件事情摆明了她不占理,如果王爷听了依然护着苏晴晚,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罢了,只能先咽下这口恶气。
好在府里的中馈之权还握在她的手上,不愁没机会报这一箭之仇。
柳月吟忽而冷笑,罚人的法子多的是,让她们说了那么久的“王妃是大美人”,叫个什么事?苏晴晚是何等姿色自己难道不清楚,怀个孕还怀出脑疾了不成?
柳月吟气得头疼,闭目小憩。一个碧衫丫鬟进来,在翠珠耳边耳语了几句。
翠珠听后,看向柳月吟,欲言又止。
柳月吟没睡着,手搭在额角缓缓揉着,“什么事?”
翠珠凑近低声道:“咱们安插在前院的人递消息说,今晚王爷要去正院歇息。”
“什么!”柳月吟柳眉一竖,从榻上惊坐起来,不甘与嫉恨缠绕在眉眼间,“王爷这么久没在后院过夜,一来竟然要去苏晴晚那里,我以后还有何脸面在后院混?”
翠珠劝慰道:“娘娘切勿动怒,今日是十五,王爷是照例过去的。正院怀着身孕,娇弱不堪,就算她想侍寝争宠也不能让王爷满意。”
柳月吟心内稍安,“说的也是。”
锦汐院,前院来人传话,说王爷晚上过来歇息,让王妃娘娘预备着。
苏晴听了之后,惊慌在眼里过了一瞬。
白天在凉亭里,王爷亲她未遂,晚上过来,万一要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事可怎么办?
转念一想,王爷这阵子对她还算不错,细致体贴,面面俱到,他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相处,应该不会禽兽到对一个孕妇下手。
苏晴自我安慰,不过是躺在一张床上盖着棉被纯睡觉而已,又不会少块肉,没什么好怕的。
连千翊是在晚膳后过来的。
窗外夜色笼罩,深蓝色的天幕上挂着一轮圆盘明月,泻下清柔皎洁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