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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可是她的思维此刻还是有些迟钝,似乎曾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却想不起来。
这个新医生在邢栎仁的位置上坐下,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笔,低头看了病历,“玻璃划伤是吧?就手掌吗?别的地方有吗?”
“没有 ,就手心。”
“好的,你跟我来吧。”他说着起身,走到科室另一边打开了一个小门,灯光亮起来她才看出这是一个小的手术室。“坐那吧,我给你取出来。”
她坐在手术床上,看着他在那边的柜子里开开关关,各种器械在铁质的盘子上噼里作响,他戴上塑胶手套,口罩也一并带好,拿着工具走了过来。他话不多,已经拿着碘伏棉球在她的手心开始消毒了,“会有点疼哦。”拿出镊子的那一刻,他抬眸看着她,眼里似有询问之意。
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她也只能看见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底下藏着一双明亮的淡黄色瞳孔。“好。”她刚回答完,他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手心就猛的感受到一阵撕裂的痛,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涌了上来。她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用镊子看准,猛地一个用力,血一下就冒出来,但他力道使得稳准狠,来来回回几次,在手心被血液覆盖前便把多余的玻璃渣都给挑了出来。
“你看看哪还有痛感吗?我感觉差不多就这么多了。”他再一次看向她,却注意到了她湿润微红的眼眶,不由得笑了一下,笑意透着他的眼睛都传达出来,他伸手拿了一张纸递给她,语气温和,“是很痛的,你很勇敢。”
看着他的笑眼,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纸,把那快要溢出的眼泪擦拭掉,适才才缓缓的说告诉他已经不痛了。他确认后点点头,又夹了几块棉花把血擦干净,最后上药缠上绷带。
见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他取下手套和和口罩来,她也在此刻才真正看清面前的人的模样,之前脑海中酒精残留的晕眩与迷茫已经全部消散。除了眼睛与睫毛,他的鼻梁和嘴唇也丝毫不差,分明的下颌线同时将他的五官凸显的更加鲜明与精致。她疼痛之余不禁感慨,现在的医生都长得这么好看的吗?
”好了,两三天后来换药就可以了。“说罢,他站起身来收拾好垃圾与工具,走出房间去,“顺便给你开点擦的药,去掉绷带之后再擦。”他又坐回邢栎仁的电脑桌前,开始敲起键盘来。
“师兄!”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柏祺轩还没分辨出声音的方向,后门变突然打开来,一个梳着马尾的女生冒出来,“上面叫我们了。”
“好,”他微微侧身,提高了音量来回应她,“你先上去,我马上就来。”说着他摁下打印键,处方笺在针式打印机里咔咔咔的打印出来,他抽出处方在上面签了名字便递给她,顺便把笔又插回胸前的口袋里,“可以了,你等会交了费把单子放这张桌子上就行了。”
柏祺轩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想来他应该是要去“上面”了,心里突然有些焦急,顾不得那么多,径直伸手拉住他的白大褂,“等等,你不是急诊的医生?”拉住他的一瞬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用的是刚刚受伤的手,瞬间直击大脑的痛又让她迅速抽回手来,刚刚包好的伤口又有些微微渗血。
“小心,”他回头,眉头不禁皱起,重新拉过她的手看了看包扎的伤口,确认没事后才放下来,“没事,急诊的医生会帮你换药的。”他侧身看着她,以为她担心的是没人换药的事情。殊不知她此刻正怔怔的看着他胸前的工作牌,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或者你也可以来心外科找我,我叫杜铭桅。”他又补了一句,见她应声道好,才又匆匆离去。
杜铭桅,她在心里悄悄念了几遍,又回忆了一遍之前和秦筠的聊天内容,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他就是秦筠说的发小,和邢栎仁在同一个医院工作的杜医生。
“祺轩,你好了吧?”一个男人出现在诊疗室门口,对着站在里面的她喊道,“走吧,我们去看看阿方怎么样了。”
“好。”她应声道,差点忘了阿方,今天刚认识的酒友,在这场冲突中受伤最严重的人,想来他头上最少也要缝个五六针。刚刚邢栎仁匆匆忙忙的应该就是跑去他的手术室了,也不知道他此刻怎么样了,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情绪,只希望他没事。
☆、5
5
前几日的经历放佛梦幻泡影,甚至有的时候她感觉那一切发生的太过不真实,不知是那日的酒还未醒,还是本身就做了一场梦。只是恍惚时,看到自己手上已经愈合的伤,在提醒她所有的都真切的发生过。
吸取了教训,她现在徜徉在酒吧的时间少了许多,也逐渐开始只和熟悉的人喝酒,谁知道不认识的人又会突然带来什么麻烦呢。
此刻她站在自己常来的这间酒吧的洗手间镜子前,对着镜子补了个妆,外面的音响还是吵得震天,但这个隔音效果良好的洗手间为她提供了一个小小的安静的容身之处。
当然,对于别人来说这也是不可多得的休息之所,靠在墙上抽烟的、打电话哭哭啼啼的、蹲在角落里醒酒的,什么样的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