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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姜蓝蓝也不知道他是真疼还是假疼,反正问心无愧地给他揉了。她可以对任何人都保持邪念,唯独商然不可以,她绝不成为替代品。她一直揉着,商然也不说话,室内安静得针掉来下的声音都能听见,商然忽然像是斟酌了许久般才问了一句:“立谷是谁?”
姜蓝蓝心中一惊,他怎么会知道?难道自己还说了梦话吗?就在她自个儿琢磨的时候,商然忽然闭着眼睛道:“算了,不用告诉我,继续揉吧。”
反正他就是这样反复无常,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姜蓝蓝也没多想,继续去揉了揉。不知揉了多久,商然整个人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她,头偏了下来竟歪在她胸口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下被烛光染出一层淡淡的阴影。姜蓝蓝一时不晓得该不该叫醒他,她就让他这样靠了会儿,然后帮他脱了鞋,让他平躺着,把被子给他盖好。
姜蓝蓝又坐着呆呆地看了会儿他,就出去了。她顺手把插在发间的菊花拔了下来,想了想丢在了外面,犹豫了会儿又原路返回捡起来把它放进了花瓶,万一丢在地上被商然看到了就不好了。姜蓝蓝去梳洗了下打算睡了,忽然之间又发现自己和洛香买的那对绿色耳环不见了,她有些愁,因为好像掉在商然的房间了。
她蹑手蹑脚又轻轻推开他的房间,见他熟睡无异常,便大胆地在地上找了起来,没找到,她又蹑手蹑脚凑到商然床边去找,终于在商然的枕边找到了。她小心翼翼地下去,手却忽然被握住了,姜蓝蓝看到商然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自己,有些梦呓地问:“你出去之前为什么盯着我看了那么久?”
他这都知道?姜蓝蓝当然矢口否认,急忙摇头。商然的眼睛里沉静清澈,轻声问道:“要一起睡吗?”
姜蓝蓝的呼吸一滞。
“一起吗?”他像个小孩子在等答案一样重复问了一遍。
鬼使神差地,姜蓝蓝居然点头了。
商然侧了侧身,将手揽在了姜蓝蓝腰上,缩进了她的怀里,闭上眼睛喃道:“那就不许走了。”
姜蓝蓝的心顿时被击中了,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等他真正睡着后,姜蓝蓝也清醒了,心中百感交集,她这样还是等于做了别人的替代品。姜蓝蓝在这一夜几乎失眠了,半夜的时候她还是悄悄溜走了。第二天醒来,碰到商然,他似乎也忘了昨天那样像个小孩子一样黏着她别走的事情。
姜蓝蓝觉得很尴尬,转身准备走,商然忽然叫住了她,声音也听不出情绪道:“收拾一下,我们去樱山泡温泉了。”
外面已经有马车候着了,姜蓝蓝收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就随着他上了马车。这次的出行似乎蛮低调,就只有一个驾车的小厮,马车上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她坐得离商然比较远,商然也兀自靠坐在边上,把帘子掀开,幽幽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像是避开她一样。
姜蓝蓝嚼了一粒药丸,觉得他肯定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或者他在气自己半夜走了,姜蓝蓝觉得更尴尬,又倒出几粒嚼了下,直到倒不出来了她才发觉自己把月药师开的药丸都吃了。
姜蓝蓝欲哭无泪地拿出本子写道:“我吃完了,会不会有事儿?”然后戳了戳商然给他看。
商然微微一愣,心中觉得好气又好笑,恶作剧般地冷漠道:“是药三分毒,大概会七窍流血了!”
姜蓝蓝被他唬住了,弱弱地写道:“可以停车吗?我马上去吐一吐。”兴许还是能吐出来的。
商然睨她一眼,递给她水囊袋:“死不了,把水喝了。”他有点怕她噎着。
姜蓝蓝乖乖喝了一口水。
商然见她这么紧张,忽然眯着眼问道:“姜蓝蓝,你怕死吗?”
姜蓝蓝险些被呛到,她之前不怕死,但现在有些怕死了,但她写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商然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这时,马车忽然一个急转弯,商然及时扶住了她。
商然皱眉道:“怎么回事?”
小厮勒住了缰绳,赶紧掀开帘子对商然禀告道:“回太子,刚刚一辆马车从我们对面疾行过来,不小心惊扰了太子。”
姜蓝蓝也赶紧往外面瞅了瞅,确实有一辆马车,并且那辆马车还忽然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太监,正朝着他们的马车走来。姜蓝蓝不认得这太监,但商然认得,是萧毓的心腹太监小福子。
小福子被萧毓催下来瞧瞧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挡了他的路,没想到商然把帘子一掀开,小福子就噎了一下,向商然问了个好就急急忙忙跑回去禀告萧毓,还差点跌了个跟头。
萧毓吃了颗葡萄,懒洋洋地看了小福子一眼:“什么人,你竟然这么慌张?”
小福子爬起来回道:“六皇子,马车里的人是太子!”
萧毓有意思地回味了下:“哦?是他啊,真有意思,那我倒是要下去瞧瞧了。”
他说完,就真下了马车,慢悠悠地晃到了商然的马车前面,眯眼笑:“看来我和太子真是有缘,泡个温泉都能半路相逢。刚才我的马跑得快了点,没惊到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