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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洗漱完了,走进来,又皱起了英挺的浓眉。
“你头发还没干透,偏坐在那里,回头再头痛。”
沐儿转过头来,眼神幽幽地看了他一阵,站起身,走向他,抬头。
她双眼还有些红肿,水汪汪的。她好声好气地道:“妾替殿下擦擦头发吧?”
太子一愣,旋即抿紧了嘴角,点了点头。
他捡了把椅子坐下。
沐儿从外面要了干毛巾,一双小手拿着毛巾,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游走。
太子静静地坐着。
突然听身后一个娇软的声音道:“谢谢殿下。”
那一声,极轻,却重重地落在他心里去。
他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殿下要是睏了,可不可以先睡?妾想……”
太子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
“冯冲,不管多晚,有消息都立刻传进来。”半天,他淡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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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冯冲没让他们等太久。
小笛子一身寒气进了次间。
沐儿迫不及待地问:“九哥儿可醒了?”
小笛子站在中间,头也不敢抬:“回夫人话,马太医把了脉,说是稳的,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沐儿眼圈一下又红了,她“霍”地起身,道:“什……什么叫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太子本来坐在另一侧,见状站起身,走过去,伸手将她搂住:“你这样,他还怎么回话?”
说罢,拖着她到一边榻上坐下,才道:“小笛子,一句句把话都说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收藏加评论超过十个了!小段子来了。
沐儿:殿下昨日……是不是在仗酒装疯?
太子:孤被你折腾得都要疯了,还用装?!
第35章 一个吻,如鸿羽般落在她的脖颈上
小笛子斜着眼儿, 瞟了瞟。见沈夫人眼泡微肿,眼睛红红,小脸却是惨白一片, 更添了些艳色。想了想那孩子,虽然闭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可面目之间, 跟沈夫人倒真有几分相像。
他心想,那孩子要真不好了,还不知道这位夫人会怎么伤心呢。他若是那个传话的人,少不得日后都不被待见。
他忙弯低些腰, 把原来想说的“只是可能脑中有淤血, 若是明日不醒, 便有危险”抹了,尽量往轻里说:“夫人,马太医瞧了,说九公子头上伤口不深, 用了药,说不得明日就能醒。”
又避重就轻道:“今儿散了学,跟同学口角了几句, 不知怎么的,动起手来,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趁乱抓了只砚台砸他头上了。”
沐儿听得心口一抽一抽地痛。竟是被砚台砸了,那东西有棱有角, 又硬又重,能不严重么?就怕伤了性命或是伤了脑子。可又想,都是孩子,手劲儿有限,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多半是不会有大事。再看看小笛子,头都要勾到地上去了,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只能等明天了。可胸口堵得实在难受,打人的,还能是谁家的呢?
安平伯府穷,女孩子们就在家里,跟着老太太识几个字,又或大的教小的,混过去。男孩子们,因安平伯夫人娘家也算是书香门弟,有自己的家学,便就交些钱,厚着脸附学在那里。
好歹是亲戚,虽然平时安平伯府的男孩子们也没少受气,可也没吃过什么大亏。
这回九哥儿怎么竟会被欺负得这样惨?
“还有别的哥儿受伤么?打人的就没个人瞧见?侍郎府也没个大人出面管管?”
小笛子一愣,抬起头来:“并没别的哥儿受伤……。侍郎府?哪个侍郎府?”
“夫人,奴婢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呢。唉,这才几个月,府里的事,是一桩接一桩。”流采在一边接口道,一副三姑六婆口吻。
一听这口气,沐儿就一愣,知道准不是些什么好事。
太子本来就讨厌她家,若再多知道些烂事,怕不是会再雪上加霜?
她心头烦乱,偷偷给流采甩了个眼色,转头看向太子,哑声道:“别的事以后再说罢。只盼着九哥儿明日能醒。殿下,多谢您今日派人去瞧了。时辰也不早,不如……”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见太子冷眼如风,狠狠刮了她一眼。
沐儿觉得脖颈一寒,忍不住怂怂地想,这些事,就算流采不说,太子若要打听,也容易得很。
太子用手指敲了敲榻边上的桌几:“流采,有什么话,说全了。”
流采眼珠子转了转,见沐儿没抬头,姑娘都怂了,她也不敢隐瞒。当下就把今天听来的杂七杂八的闲话,添油加醋,一股脑儿地说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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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狩猎之后,安平伯不得太子待见,惹恼了太子的事,满京城当笑话,传得尽人皆知。
秦侍郞本来不支持安平伯夫人和离。可一打听,得知安平伯在山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