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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说是家徒四壁。
也不知道安安天天往这里钻,有啥可玩的。
见颜梁淮没打算赶自己出去,米安安鼓足勇气问:“你有朋友来,我让阿嬷帮忙弄点酒菜吧。”
“不用,我们随便打发,”颜梁淮顿了下,“你去送你的小朋友吧。”
谷·小朋友·钊满肚子不高兴,谁是小朋友?他分明是风华正茂。
“小钊不用我送,”米安安毫不犹豫地说,“礼物我已经送给他了,他说谢谢你的帮忙。”
谷小钊:不,他没有,他一点都不希望礼物跟叔叔扯上关系。
那善问:“什么礼物?我哥怎么帮了,带我也看看。”
谷小钊在米安安的敦促下,不情不愿地把小手|枪交了出来,被那善毫不犹豫地拿了过去,举在眼前细细端详,啧啧称赞,“好手艺,关键是,这玩意儿也太逼真了吧?带出去怕不是要给当成携带管制器械抓起来?”
“还我。”
“小气,”那善把小雕塑还给少年,又问米安安,“我颜哥指导的?”
米安安点头,“嗯。”
那善若有所思地看了颜梁淮一眼。
觉得,这和尚生活还不算没得救。
眼瞅着一时半会不得离开,又不想把米安安一个人丢在这里,谷小钊四下看看,无处落脚,只得退到床边,刚要落座,只见那善一个箭步冲过来,二话不说抓住少年的肩膀,捉小鸡似的把人一拎,从床边带开了。
两脚落地,谷小钊恼了,“你干什么啊?”
“还不快谢救命之恩,”那善瞅了沉着脸的颜梁淮一眼,“我哥啥都能分享,就这床,绝对不许人碰,否则别怪他炸毛。”
谷小钊悻悻地说:“什么毛病……跟个姑娘似的。”
米安安愣了下,想起自己好像还曾跪在他床上开窗来着。
当时,他好像什么表示也没有呀?
因为俩小朋友在场,那善也不好说正事,只能插科打诨地闲聊,最后听说下午谷小钊要进城,坐火车去北京,立马爽快地一拍胸口,“刚好啊!我下午也要进城,顺道载你。”
谷小钊还在犹豫,就听米安安兴高采烈地应了,“好呀好呀,刚好小钊行李多,谢谢那善哥哥。”
一句哥哥,叫得那善心里妥帖极了。
谷小钊却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
这大老粗管小叔叔叫哥,安安管大老粗叫哥,那安安管小叔叔叫啥?
这辈分,都快乱成麻了!
“下午我们有正事。”颜梁淮淡淡地说。
潜台词自然是,不方便送。
可那善跟没听出来似的,笑嘻嘻地说:“人家是去火车站,送走了咱再忙正事,能来及!行吧?哥?”
颜梁淮一张脸黑得像马上就要下暴雨的天。
那善缩了下肩,却听米安安已经欢天喜地地拉起小朋友,“快回家收拾行李,别耽误了车。”
车?什么车?是说他的高铁,还是说怪蜀黍的吉普?
谷小钊十分不情愿、又十分受用地被米安安拉着出了门。
那善回头,刚好看见他颜队的目光从少女的背影上挪开。
他浓眉一动,拖过椅子大咧咧地坐下了,仰头问:“颜队,干嘛对个小姑娘黑脸?”
“没有,”颜梁淮仍是板着脸,“我天生脸黑。”
那善摸摸脸上的糙皮,又看看颜梁淮那张离了前线之后渐渐恢复白皙的脸,“……队长,你嘲我呢?”
“说正事,”颜梁淮正色道,“老杨是不是病情恶化了?”
那善呸了口,“杨志要知道被你这么诅咒,一口老血得吐出来。那小子好着呢!是订婚了,非要让你先见见弟媳妇,这不,硬把我撵来接人——都知道光靠电话请不动你。”
“订婚?跟谁?”
那善摸着下巴,“我也没见过,听说是个美人。老杨住院期间,是人家衣不解带的照应着,日久生情了呗。”
心头的石头放下了,颜梁淮才脸色稍霁,“你突然跑来说要去看老杨,我还当——”
“就知道你想多了,”那善收敛了笑意,“颜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家都得往前看,日子还得过下去。”
颜梁淮“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午后,那善开着吉普,在凝垄村头按了两下喇叭。
没想到,出来的不止谷小钊,还有扎起双马尾,背着双肩包的米安安。
“丫头你怎么也来了?”那善伏在窗边问。
米安安理所当然地说:“送佛送上西啊。”说完,偷瞟了副驾驶座的颜梁淮一眼。
谷小钊脸色古怪,虽然能被她亲自送去火车站很开心,但这话……听起来咋这别扭呢?
“那就一起好了,车宽敞。”那善说完,回头看了看颜梁淮,见他没打算阻止,就跳下车,帮着谷小钊把箱子放进后备箱。
箱子是28寸加厚款,装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