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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阳了。
颜梁淮很快就起身告辞了,谷小钊也在“失言”的懊恼中逃之夭夭。
剩下米安安在水池边洗茶壶茶碗,突然听见米阿嬷在身后说:“小钊那孩子也要出去念书了,你的打算呢?”
“我能有啥打算啊,”米安安笑嘻嘻地说,“就算我想跟小钊同学,人少年班也不肯收我呀!”
米阿嬷上前,关掉水龙头,正色道:“你才十九,该出去念念书。一直在跟我在这山坳里窝着,前途都被耽误了!”
“我不喜欢念书,阿嬷你知道我不是那块料。”
“录取通知书我看见了的,”米阿嬷没被她忽悠过去,“我拿去问了你班爷,他都跟我说了。你明明给城里的播音主持专业录取了。为什么不去?”
米安安无奈地垮下小脸,“它们那是特招。看我之前给电视台兼职过,给的优待。以我的文化课成绩,去那儿妥妥地垫底。阿嬷,你就饶了我吧,宁做鸡头还不做凤尾呢!”
米阿嬷知道这个孙女从小主意大,她自己定了的决心谁都说不动,也只得叹了口气,随她去了。
米安安听着阿嬷在家里长吁短叹的,自己也坐不安稳,索性搬了个小马扎,抱着向谷小钊借来地“心理书”,上外面去了。
风轻云淡,雨后的空气清朗。
米安安托着腮帮子,一字一句地读,重点章节就拿树叶夹进去。
“……增加社交接触,淡化创伤印象啊,”她一歪头,“有了!”
*** ***
颜梁淮坐在床沿,身边是米安安买的那盏灯和她跟班爷要来的膏药。
他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正卷起裤管俯身拆卸左腿上的金属支架。
东西是好东西,但到底不如原装。
风里来雨里去,小关节里进了水,很久都不得干,虽说不至于生锈,但如果不好好处理,日后难免影响灵活度。
他正俯身揩拭,突然伴随着嘎吱一声,眼前一亮,门被人推开了。
门口的米安安保持着推门的姿态,动作僵硬地站在原地,结结巴巴地说:“我……看……门没关……”
护眼灯光线柔和。从一侧照射在颜梁淮身上,骨骼强健、肌肉虬结的漂亮身段被勾勒得分毫毕现。
米安安发誓,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养眼的男人,每根线条都像被雕刻出来般深邃。
以至于……她甚至觉得就算他左腿上安了个碍眼的东西,也还是像天神般完美无缺。
第9章 荣光(09)
“要不,我在外面等你吧。”米安安作势要出去。
“不用了,”颜梁淮放下裤管,站起身,随手拾起床上的干净衣裳,“把门关上。”
米安安愣头愣脑地“嗯”了一声,关上门。
窗帘是拉着的,所以门一关就只剩台灯所照的光。
她在门口踌躇,却见颜梁淮转过身,后背上赫然一道暗红色的淤痕,长长的一条从脊梁骨飞肋边。
米安安心一揪,“你的背……”明明就撞得不轻。
“过来,”颜梁淮背对着她,一边将她之前给的疮药从肩头递过来,“帮忙擦一下。”
米安安正满心愧疚,一听他这么说,忙不迭上前接过药膏。
脑子里有那么一瞬,划过个念头:刚在她家的时候,他还连看都不让她看呢,这会怎么就肯给她上药了?
她手下力道很轻,但仍能感觉到指尖下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骨骼肌理。
“中午没吃饱吗?”颜梁淮绷紧了背,“用点力,药效吃不进去,抹了也白抹。”
“……会有点疼哦,”米安安犹豫了一下,“不行你就叫出来,我保证不笑话你。”
颜梁淮似乎短促地笑了下,没说话。
米安安手指下一着力。
“唔。”短促的闷哼。
就一下,那之后他就再没发出过声音了。
可是米安安还是觉得耳朵像被什么烫了一下,一直热乎乎的。
“好了。”米安安收回手,不自觉地搓着指尖。
颜梁淮双手撑开衣服下摆,高举过头,一次性套进领口、袖口,将衣摆拉平才转过身来,“谢谢。”
米安安眼神忽闪,“举、举手之劳。这个……还你。”
她把药膏举起,太高了,直杵在他眼前,又尴尬地往下降了点,觉得自己有点失常,不由懊恼。
颜梁淮接过药膏,无意中和她四目相对。
他撇开视线,转身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边问:“来找我干什么的?”
米安安这才想起,自己有任务在身的,忙说:“想请你帮个忙。”
“我能帮什么?”颜梁淮自嘲地把换下来的脏衣服一拎,便往浴室走。
米安安追在他身后,“我想做个木雕的枪,但是不知道长什么样。你能帮我长长眼嘛?”
“枪?”小姑娘家家的,做什么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