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温情旖旎似乎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逢场作戏。阮未夏有些委屈，但又告诉自己不能贪心。
    阮未夏被男朋友送回了出租屋。
    这两周光顾着复习，屋子没有好好收拾，家里只剩两包泡面能吃。阮未夏尴尬地冲男朋友摆摆手：“今天谢谢你，下次再见。”
    席敬见她没有留的意思，转头就走。
    才走半层楼梯，房门就被用力关上了。哐当一声巨响，席敬心里那点不适感被愤怒染着，成了一种莫名苦涩的情绪。
    他在楼下抽了很多烟。
    助理来接他，老远就看见席敬站在斑驳老旧的墙根阴影处，身影显得有些落魄。
    “席总？”池鸿还当自己看错了，他只见过席敬在云淡风轻地与人商谈博利，哪想到有朝一日总裁会在这种贫民区一支支地抽闷烟。
    “嗯。”席敬没有走。
    点燃最后一支烟时他抬头望了望，小姑娘仍没有出现。
    他干脆将烟掐了：“走吧，回公司。”
    可这会儿都下午五点了。席总临时去加班？
    池鸿大气都不敢出，开车时透过后视镜悄悄看，席总的脸色阴沉，双手抱臂不时手指轻点，这显然是焦躁且疑惑。
    难道席总被放鸽子了？
    “小池。”席敬盯着窗外来往的男女，大都双手紧握有说有笑，恨不得黏在一起似的。
    他心中的闷烦越来越多：“如果一个女孩不愿意嫁给我，是为什么？”
    “啊？”
    池鸿开车的手一顿，立刻看一眼自己的着装，标准的黑西装白衬衫，今天也没有迟到，席总不该突然炒他鱿鱼。可为什么要问这种死亡问题？
    “不可能吧。”池鸿背脊都挺直了：“席总您这话可开玩笑了，追您的女孩能从这排到机场来回绕两圈！如果您想结婚，明天说亲的能到公司来堵人！“
    “认真的。”席敬揉了揉眉心，“不开玩笑。”
    “这……”池鸿额上冒出一层冷汗。
    “我记得你有个妹妹，今年二十三岁？”席敬沉思：“她会愿意嫁给我吗？”
    池鸿生怕自己出交通事故。
    “席总您还说不是开玩笑？我妹妹就一普通女孩，本科学历的小职员，哪能入您的眼？”池鸿苦笑连连：“您可是身价百亿的总裁，哪能和我们这种普通小百姓结婚呀？您愿意纡尊降贵，我们也不配啊。”
    池鸿说的夸张，话却是没一句错。
    这些能接触他私人生活的员工，席敬最看重的一条就是知分寸。
    席敬仍想着阮未夏，心想自己最喜欢的不就是她听话懂事，从不过问他个人的事。可今天她坦白了说不会结婚，不想和他有以后，他竟觉得不爽。
    驾驶座的池鸿觉得自己要失业了，不免有些绝望：“您真敢娶，我们也不敢嫁呀，我们是什么人您是什么人，万一以后我妹妹被欺负了，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您之前不是说结婚就是两家利益交换吗，我们家有什么好图的……”
    可席敬图小姑娘的身子，喜欢和她上床，更图她说喜欢他时那股怯怯懵懂的模样。
    她窝在他怀里说喜欢他时，他很开心。
    像是初春的一束光，也像是春夜的一场雨。死水般平静无波的心被她激泛起几圈涟漪，他不觉得烦，只觉得欢喜。
    “她不能图我的钱么？”席敬烦躁说：“图我给她一个依靠？”
    “那就更不敢嫁了！”池鸿连连摇头，“既然是有求于您，又怎么能一直在您面前惹嫌呢？”
    因为想要继续依靠，所以才不想惹嫌。所以小心翼翼地，不敢多要，不敢大声说话。孤海沉浮般无助，他给的每一丁点儿都像恩赐，都会真心实意地与他说谢谢。
    席敬心口疼，疼得快要裂开。
    她分明可以再大胆一点，再任性一点。
    他对她，根本称不上好。
    “回去。”席敬忽然开口：“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现在立刻回去做。”
    男朋友刚走，阮未夏就把门锁紧，把家里翻了个遍。
    她从床头柜的最深处翻出一沓厚厚的钱。阮未夏从没见过这么厚的现金，但数完只有五万块。
    还差七万，阮未夏把衣柜角落里的一毛钱硬币都找出来，也远远不够。
    可还不上钱，三舅妈就会来她的大学找同学老师。到时候全学校都会知道她家欠了巨款。
    她不想当白眼狼，也不想当老赖，更不想让人知道父母欠债跳楼自杀的丑事。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