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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视同同罪,一并而拖出去受罚杖刑。”
朝臣闻言骇然,受皇帝怒火威慑,一时之间俱都喑哑。
唐风顺被押解至两仪门外,掼在台阶之上,禁卫军执起棍棒,一棒棒责打在唐风顺背上。
杖责声扑扑传来,传入朝上文武百官的耳中。
御史大夫范源执着笏板额上坠出冷汗,唐风顺乃是御史,正是自己属官。旁的臣子可以不言语,自己这个做上司的,却不能够视其受刑,一语不发,硬着头皮上前,劝谏,“圣人,唐御史虽然政见迂腐,略施惩戒即可。杖责杖刑罚过重,唐风顺年纪老迈,身体羸弱,若因杖责之刑松了性命,有损圣人令名。求圣人开慈悲之心,饶了唐风顺一次。”
姬泽抚着额头,忍耐着阵阵头疼之意。心中余怒未消,一双锐眸盯着范源,冷笑,“范卿倒是个好上司,怕是记不得朕之前的警语。”扬声冷道,“御史大夫为那唐逆出言,视同同罪天,一并拖出去责杖二十。”
满朝文武见此情景愈发噤若寒蝉,听闻御座上的帝王一甩衣袖,硬邦邦吩咐道,“退朝!”
两仪门外宽广的大廷,洁白的岩石泛着柔润光泽,显示着皇权的庄重威严。
唐风顺被压掼在廷上,侍卫持着棍棒,一棒棒责打在唐风顺背上。
唐风顺先时犹自硬挺,渐渐的面色便苍白起来。背上就见了血痕,面上也苍白下去。
政事堂中,几位宰相重臣退朝之后聚在堂上,听着外间杖责动静,面上神情焦虑不已。
“范源不过是求情被责,年富力强,遭了二十杖,回去将养几个月也就是了。唐风顺却是年纪老迈,”柳忱眉宇之间显露焦急之色,道,“若这般杖责下去,怕是支撑不住。”
“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兵部尚书张皋扬眉道,“只是圣人气愤太过。这个上头,谁也劝不住他。”
又道,“若是此时罗相还在就好了。”
提及罗元崇,几位宰相俱都沉默下来。
姬泽对罗元崇甚为敬重,若是罗元崇出言相劝,说不得圣人还能听入几分。
礼部尚书贺瑛扬眉,“圣人往常便是怒火再甚,也没有这般发作的道理。今儿似乎怒火太甚,不知是何道理。”
殿中监姜皎被召唤而来,听闻几位宰相问语,面上闪过苦笑之色
“圣人昨儿晚上犯了风疾,今儿早上刚刚稍平息。唐风顺犯颜直谏,惹的圣人激怒,方刑罚如此酷烈。”
此话既出,一时之间,众人皆没了言语。
朝上众臣皆知,皇帝罹患风疾,风疾疼痛牵动情绪,性子本就比一般时候暴躁,漕渠工事乃得圣人看重,唐风顺却上奏激烈奏请废止,不懂得看皇帝脸色,一头倔强撞上去。
“可是着实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唐风顺死了,有损皇帝令名啊!”贺瑛道。
张皋豁然起身,拱手道,“我等前往甘露殿跪求,无论如何,总要保住唐风顺一条性命。”
甘露殿中,姬泽坐在金丝躺椅之上。一条温热的毛巾搭在额头,安抚着头颅中牵动的神经隐隐疼痛。听闻几位宰相在甘露殿前跪求轻饶唐风顺。怒火非但未平息,反而更加高涨,“既是喜欢跪着,就跪着好了!”
逢着此时,殿外传来小内侍崔夜来战战兢兢的询问,“圣人,要打到什么时候为止。”
姬泽扶着脑袋,犹自觉得怒火充盈,指着外头喝道,“打,狠狠的打,什么时候姓唐的蠢货醒了脑袋。再来说话。”
杖责的侍卫听闻传来的皇帝话语,一仗一仗打下去,唐风顺熬不过去,“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淋漓流了一地。
……
御史唐风顺于两仪门外杖毙的消息传来,一时间,文武百官俱都静默。
姬泽听闻唐风顺杖毙后,亦有后悔之意思。事后命京兆尹彻查当日在唐风顺面前状告漕渠修建之事一案。
京兆尹费了一旬功夫,查明那告状的卫家人本是流民被征召入漕渠修建,因好吃懒做之故被崔郢逐出,心怀不忿,故寻了唐风顺面前装作受欺压模样诬告崔郢。唐风顺禀性耿直信以为真,犯言直谏,正逢遇到当日皇帝因□□情绪波动发作风疾,疼痛难忍性情暴虐,酿成了这方悲剧。
唐风顺的尸身收殁之后,送回唐家。不提唐家老母幼子,清晨全须全尾的将自己的儿子夫君父亲送出门去,到了午后,送回家中的,只有一具冰冷冷的尸身。犹如苍天塌陷,一时之间,痛哭流涕。
三位宰相于政事堂相对而坐,神色黯然。
“事已至此不可回天,重重处罚了卫家人。只是唐风顺的性命再也无法挽回。唐风顺虽然迂腐误听人言,到底出于一片忠心体国,罪不至死。今上在位,这还是第一位杖责至死的臣子。此事一发,圣人英名便算留下污笔了。”
张槀心中一哂,这风疾,确然是姬氏皇族一道浩劫。
问询御医冯辙,“圣人风疾到底如何?”
冯辙露出一丝苦笑,拱手道,“圣人年纪最轻,风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