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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微微一笑,“当日自东都返回长安的时候,朕曾说过,你就是将天捅个窟窿,朕都会帮你兜着。这话并非出自虚言,阿顾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依着自己性子行事,不必考虑旁的身份地位。”
顾令月听着姬泽维护言语,心中犹如被热水浸泡酽酽。“可是小姨不是旁人,”她道,神色认真,
“小姨素来疼我,我作为外甥女,受她照顾良多。我为她让一点步,也是应该的。”
姬泽听闻顾令月这般说,方没了言语,过了片刻道,“阿顾,你可真是……!”
“算了,”声音叹息如同呢喃喟叹,“许是朕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吧!”
琅花台上案台上重新摆放着新鲜瓜果。重新一派歌舞升平。玉真公主立在台中眉眼中略染焦灼之色,瞧着远远施施然返回的姬泽和顾令月,登时眉目松放下来,“阿顾,”上前数步握着外甥女的手,打量着顾令月的眉眼,担忧问道,“你没事吧?”
顾令月浅浅笑道,“劳小姨担心了,我无事。”
“那就好。”玉真公主道,转头狠狠瞪了李玄一眼,“这个没成算的,做出没脑子的事情来,我命他给你道歉。”
李玄面上闪过一丝羞赧之意,上前躬身道,“郡主,玄素来性子粗豪,文词之间冒犯于你,”自打了一个巴掌,
“您别放在心上。”
顾令月道,“先生不必如此。”她明了李玄性子豪放,不拘小节,更何况便是看在玉真公主的面子上,自己也不可能真正和他生气。“我信先生无恶意,也素来喜欢先生手书文采,尤其最爱那篇《侠客行》,李先生若是能赠我一座酒醉手书的《侠客行》字屏,我就当作这回事情没有发生过了。”
李玄闻言眉毛飞扬,顾令月性子豁达,这般要求也算的上是对他的诗和书法的看重,顿觉身心舒畅,仰头拍胸保证,“郡主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玉真公主闻言也松了口气。
论来,阿顾是她心疼的外甥女,李玄是她如今打的火热的爱郎,二人生了龃龉,她不免最尴尬。如今能够顺利化解,也算是两相皆好。
目光悠然打了个转,落在在顾令月和姬泽身上,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前些日子,她听闻阿顾心中怨愤之语,以为这二人心有隔阂,定然面和心分,心中尚为阿顾担心不已。今日瞧着却诸多不是这么回事?阿顾羞恼奔走,圣人即刻追了出去,如今又一道归来,情态亲昵,这般是不是太过亲近了?
一场宴会,因着这场变故,后来虽勉力振作,到底不复此前热闹。最后草草收场。姬泽对送自己出来的玉真公主道,“……李先生诗才大才,当世无人能及。待人接物之上颇有天真之处,不能大用,姑姑若是愿意,可让他入翰林做一翰林学士。”
玉真公主对情郎心知肚明,闻言欣悦, “如此,姑姑就替玄郎多谢圣人恩典了。日后若他犯了什么事,还请圣人略瞧一瞧姑姑的面子,不要太过计较。”
长安天上流云风云变幻,玉真公主手腕强干,对当日宴上□□管控严谨,那第二首《清平乐》,“飞燕”云云被隐秘下来,外人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反倒是那第一首词句传扬出去,“云想衣裳花想容,”一时之间,李玄文名愈发响亮显赫,亦平添了昭国郡主顾令月的美名。好事人赠予一个佳号,“花容郡主。”“云想衣裳花想容”之意。
时序如水流过,不知不觉木芍药已经谢去,碧湖上的荷花露出尖尖棱角。
“当真是花容月貌。”玉真公主打量顾令月,含笑道,“不愧是众人称赞‘花容郡主’”
顾令月脸一红,含笑道,“小姨嘲笑我。……听闻李先生如今入了翰林,日子过得颇是逍遥,风生水起。”
玉真公主听闻提及李玄,面上神情颇是柔情, “众人许是看着面子,待他甚是优待,他也结识了一批文墨朋友,直呼长安高士甚多,日日饮酒做宴,也算乐不思蜀。”
转头打量顾令月,近日对最后姬泽追出去劝说顾令月之事总是有几分耿耿于怀,此刻碧湖湖光山色,映照在少女脸上,一片脆薄。如今仔细打量顾令月容颜,略有心惊肉跳之感。
此前一直觉得阿顾还小,第一次觉得阿顾殊色,确实是个能够吸引男人注意力的女人。
“阿顾,”玉真公主欲言又止,“你可觉得圣人对你……”
顾令月回过头来,“嗯,小姨说什么?”面上神情天真纯稚。
“没什么!”玉真公主道。阿顾这般纯稚,不像是识得情滋味的模样,许是自己太多心了。
“你母亲在世之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好在你虽经了一些磨难,如今总算是雨过天晴,若是再找上一位如意郎君,就再美满不过了!”
顾令月闻言心情黯淡下来。微笑道,“小姨如今自己和李先生琴瑟和谐,就盼着世间人人美满,盼着阿顾也和你一般幸福了。”
玉真公主甜蜜而笑, “这世上感情之事,最是神奇变化。李玄许是有千般不足,我便就喜欢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