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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人。如何能够当做没有发生过?
而他们之间横亘着这样的旧事,又如何可能消弭一切隔阂,回到过去,信任一如当初?
顾令月深恨如此,伸手捶打姬泽胸膛,“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姬泽觉少女拳头落在胸口之处,略有疼痛之感,却眼睛眨也不眨,默默忍受住少女的袭击。
顾令月隔着泪水织成的雾帘望着面前的男人,分不清面前这个男人,是她效忠的君主,还是信任的兄长。
对这个男人的怨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想要将之掩藏在暗地里,却偏偏被他逼迫从暗地里翻出来,□□在天光之下展看。——可是这份怨恨又不至于毁天灭地,到要他失去帝位万劫不复的地步。
她的心中,一直深刻记得和他相关的所有恩义和情怨。
……
从北地归来后,涅槃重生,只想着安安稳稳的重新过日子,两相安生,偶尔相见的时候互道一声珍重就好。怨恨没有深刻入骨,可那些事情实实在在的发生过,确实也没法子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当做重新回到最初。
她双手垂了下来,放声痛哭。
空气中的血腥气息浓郁不散。驿馆外,刀剑交击声音渐渐生疏止息。
顾令月痛哭积累情绪,体力疲乏,昏睡了过去。
姬泽将少女的身体抱起,安置在房中榻上,扯过被衾仔细盖好手足之处。望着少女恬静睡颜,她肤色雪白,沉睡的模样秀美宁静,因着适才那阵歇斯底里的痛哭,眼睑之下一片濡湿水肿。
他伸出右手,用指腹温柔珍惜揩去少女眼底的泪痕。
“阿顾,往事勿追,从此以后,我用全部的真心保你一生无忧。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一丝半毫。”——包括,朕自己!
“晚安,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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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统军李伏忠结束了驿站外的战役,带着一身的血迹回馆复命。在小院门前见着皇帝,跪拜朗声禀道,“圣人。”
姬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在廊上负手缓缓行走,待到离开小院数十步开外,方停下脚步,开口询问,“说吧!”
李伏忠掩饰住眸中费解神思,单膝跪地放轻声音禀道,“启禀圣人,叛军已全线溃败,领将何松虎率百余人逃走,臣命人清扫战场,特意思赶回来禀报战况。”
“做的不错,”姬泽点头赞道,“穷寇莫追。今晚之役,歼敌并非首务,要紧的是守卫驿站中诸位卿相和郡主的安危。”
“你亲自领人,今晚彻夜守卫驿站安危,明日一早即刻疾行返回东都。”
李伏忠拱手朗声应承道,“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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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月光在驿馆地廊上拖着长长的影子,姬泽立在原地,似乎静默在夜色之中,顿了片刻,方吩咐道,“招那位郡主身边的行人司女婢过来。”
行人司使蔡小昭垂下眼眸,恭敬应“是。”
砚秋奉命立在小室门外静默等候,心思乱织如麻。忽听得沉稳的脚步声从廊上传来,见着一身玄衣的帝王过来,上前拜见,“属下行人司秋部女使砚秋,拜见圣人。”
姬泽点了点头,“起来吧。”
“这些日子,是你伺候在郡主身边?”
“是。”砚秋答道,“属下于贞平二年由行人司指派到郡主身边伺候,此后一直贴身侍候郡主。年前郡主在黄河落水,属下追寻,一直侍奉在郡主身边。”
皇帝的声音在夜色之中凉薄,“你倒也算是忠心了。”
砚秋不敢抬头,沉声答道,“此乃属下应尽职责,不敢言其他。”
室中灯光飘摇,姬泽顿了片刻,忽的开口问道,“郡主这些年在在外,过的好不好?”
砚秋眸光微微凝动,“不好。”
想去过往数年生涯,心中涌起一丝悲凉之意,缓缓倾诉。“郡主早年适降孙氏。孙沛恩刻薄寡恩,心性乖张,从来没有把郡主放在心上过。郡主性子骄傲,亦不愿意俯首。入北地之后便独居朝华居,不肯与孙贼来往。早些时日孙贼未反的时候,郡主的日子过的还好;后来孙氏举了反旗,咱们一行人的日子便难过起来。”
……
那时节,冬日苦寒,孙府的人连点炭火都克扣,郡主没法子,只好令人开了库房,命人将库房里的炭火拿出来,又取了钱财托人自行购置,方令整个朝华居的人勉强过冬。“……吃食不足,咱们便在院子里开辟华居里种菜,自给自足。
……”
姬泽静静的听着砚秋缓缓陈述顾令月过去在北地吃的苦楚,面上无表情。
砚秋的声音继续在房中流淌。“……回大周的路上,遇到叛军。郡主当胸遭了一刀,跌入黄河。病了好些时日,将养了一个月,才略略能起身。”
“前些日子,郡主好容易养的好些。叛军大索北地,寻到白河庄时节正是春日,乡间奉命搜寻衙役挨家挨户的搜查,他们持着的画卷不清,仅知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