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几件事一起办，方宁当机立断，决定去见黑袍和智难。

    说走就走，下一秒，大爷就直接帮他瞬移到黑袍别墅家客厅里……

    “呃，尊者不告而来，可是有何要事？”正在给师傅泡茶的黑袍，见状十分诧异道。

    “哦，是这样的，那万能细菌，诸多人都非常重视，看来将来定然能有大用，只是不知可有隐患？”

    智难和尚双手合十，长叹一声道：“若是别人，贫僧是不会告知他们的。若是尊者相问，那就直说无妨，只是尊者还需发誓，切莫再让第三人听到。”

    “本座发誓就是。”方宁很自然地说着。

    “喂，我可是能听到的。”大爷提醒道。

    “你不是人。”方宁张口就把大爷赶到墙角里画圈圈去了……

    当下方宁就起了个誓言。

    “是这样的，那万能细菌功能繁多，可造福苍生，其实也是一种能吞噬众生的细菌，只是它的吞噬机制被贫僧彻底封印住，只要外人不知，就无人能破解。贫僧不对外人讲，正是怕引发一些邪徒的野心。”智难缓缓说着。

    “原来如此。”方宁心想，这才对么，就像质能转换方程，一方面它能彻底解决人类的能源问题，另一方面也能彻底毁灭人类的生存环境。

    然而人类的历史，也没有因为后者的威胁，就将其彻底废止不用，只是通过各种机制来控制它的危害，尽可能地进行和平利用。

    同样这种万能细菌也是如此，虽然它有着极大的威胁，但在它的诸多好处面前，却又是可以容忍的。

    方宁明白，就算他将这个缺陷告知任若风，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地使用。

    因为对方一直在推进人口暴增计划，这点他很清楚，要知道人口计划的核心，血河孕育人口，还是他亲自参与后，才得以实现的。

    人口增加了，吃穿住用这些都要跟上，对整个生态圈的压力是指数上升，而以目前地球的生态承载力，是不可能承载太多人口的。

    更别说是小小的秘境。

    而这种细菌却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问完这事之后，方宁又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刚才本座去了正气之城，那里的黄狗问起红的云计算中心的事，不知黑袍将其搬运到了哪里？”

    智难和尚转头看向黑袍。

    黑袍却是闻言一愣，他只感到脑袋一疼，下意识地抱住脑袋道：“我，我想不起来，似乎是放在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他刚刚说完，就见智难和尚两眼之中，再次出现那两道漩涡，漆黑无常，十分诡异。

    “算了，本座也不强人所难，”方宁自然注意到这点，心中的猜想已经得到验证，于是告辞道，“等你想起来了，再告知本座一声，那本座就先告辞。”

    “尊者慢走。”智难和尚双手合十道。

    …………

    回家的路上，方宁对大爷道：“我所料不差，智难和尚总归要回到原来状态的，早晚还是要变回魔头。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只缺一个触发契机。”

    “那该怎么办？”大爷郁闷道，“好不容易让他两个安稳点，可不能让他们有功夫瞎折腾。”

    “凉拌，你要是去灭他们，分分钟就给你玩变身……”方宁无奈道，“让我想个办法，最好拖他们一拖。唉，难怪总有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还真是入魔容易清醒难。”

    “嗯，这才是你的风格嘛……”大爷习以为常道。

    “嗯，办法有了，”方宁灵机一动，“他们不是要度化众生么？过些日子，就让他们带着自己研究的万能细菌，去那处空无一人的行星上开拓生物圈，为众生开路。那里没有人，也就没有冲突，更没有人心祸害，这样可以避免魔念恢复。”

    “大富豪你还真是聪明……坑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大爷幽幽地说着，“难怪我以前老上你的当。”

    “多谢夸奖。”方宁才不在意大爷的心情如何。

    计议停当，方宁就将这些事放到一旁，一心等着万能细菌的测试完毕。

    …………

    然而半月之后，万能细菌仍然没有传来测试完毕的消息。

    此时已是神元四年四月底，春暖花开，城市野外，一片碧绿，生机勃勃。

    然而生机之下，却是鬼魅复苏，诡异频发。

    新闻中，论坛上，各种奇谈怪闻早已不再是新闻，比起以往每天发生的车祸事故，似乎还要多，还要频繁。

    “大爷，我发现你现在的除魔业务，好像有点忙不过来的趋势，以前你还成天抱怨没怪打，当下你估计是打不完。”这一天，方宁突然说着。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大爷碎碎念着，一道剑气从天而降，将一只刚刚从肮脏巷子里爬起来的行尸净化掉。

    它破烂的衣服，还有肮脏的头发，都在表明生前它就是个最普通的流浪汉。

    或许是饿死的，或许是病死的，或许是冻死的，总之对生者的仇恨，让它重新爬起来。

    “也是，就算你会瞬移，解决问题还是需要时间的，这些时间内，别的地方又会发生诡异之事，怪不得我总觉得名声有点下降了，恐怕没少有人背后埋怨你。”方宁同情道。

    “那也没办法，元气浓度日益提升，神秘规则强化，某个有潜质的生灵，原本可能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成精作怪，现在却能提升到百分之一，关键还都是些小虾米，杀了吧，就是几十几百的历练值，不杀吧，它们还真能杀人，祸害一个村子小区不成问题，看见了就得处理。”大爷叹气道。

    “你等等，我去找安德森问问。”方宁还是有点良心的，当下去了龙威神狱。

    安德森一听，立刻解释道：“大人，这其实正是自然演化的必经阶段。”

    “你仔细说说。”方宁催促道。

    于是安德森接着说道：“意外死去的人，遗留下的怨气憎恨，都会演变成诡异的来源。

    “以往神秘规则不强，人死了也就死了，不管死得多冤多惨，都不足以发生变异，影响不到活人。

    “现在却是不同，非正常死亡者，心有不甘者，那一口气不顺者，都会成为邪气的资粮。人类又是一种脆弱的生物，就是那些自然死亡的老人，大多数也不愿意心甘情愿地离开这个世界，充满着执念。神秘规则强化之后，这些执念就开始转化成诡异的力量，来反作用于这个现实世界。”

    听完这些，方宁这才明白，为啥大爷越来越忙……

    每年全球死亡人数，有统计的数字表明是五千多万人，这么多人的死亡，可想而知，是一股多大的怨气来源？

    想要净化它们，地球上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的修炼者。

    “难怪老任迫切需要万能细菌的原因之一，看来他想要将神州人都搬迁进秘境之中，在那里的话，死去可以集中管理净化，就要方便很多了。”方宁对大爷说着。

    “说的也是，这外面的世界，慢慢的，就只有修炼者才能住得下。”大爷肯定道。

    “现在看来，那些神明虽然高高在上，让人看着不舒服，但他们说的还真没错，凡人果然没有资格住在地球上……”方宁回想起以前定下的神人契约，无奈地说着。

    “是啊，修炼者有着抵抗诡异事件的能力，甚至能从中获取不少好处，能够做到以杀养杀，虽然比不上我，但他们杀了怪，至少能够从中获取到修炼材料，还能有的赚。但普通人却是得不到半点好处，不被吓死就算是幸运。”大爷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