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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过女儿在怀里亲了亲,笑道:“我的都兰!”然后也记不得车里还有他的老婆,留了个背影就回身走了。
他胆大妄为,单手抱着女儿,单手持缰,双腿一夹马腹,那御马自然知道意思,缓缓朝平城方向步行起来。都兰从没有在这么高的地方看风景,激动地“咿咿呀呀”叫唤个不停,小腿一直蹬动,笑得前俯后仰的。
罗逾温柔地看着女儿,低声像是在哄着她。
杨盼在后面看得好妒忌啊,然而没有办法。她的御夫跟着皇帝的车驾,也慢慢行驶起来。
终于到了平城宫内,杨盼看女儿在罗逾的怀里终于倦得开始揉眼睛,说:“有没有为都兰准备宫室?叫乳母带她下去睡觉吧。”
罗逾依言把都兰交给后头跟着的乳母,又由他身边的亲侍带着乳母去了太华殿后专门为大汗的独生女儿准备的一间屋子。
他半转过头,斜了杨盼一眼,冷冷说:“先进寝宫吧。”
杨盼狗腿地“好的”一声,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进了寝宫,浑身被辂车颠出来的酸痛,在她把自己放倒在榻上之后终于感觉好多了。
“啊,现在建邺开始潮湿了,还是平城的空气高爽!”她伸着懒腰,衣服在榻上磨来磨去。
罗逾居高临下望着她,终于说:“外头穿的衣服,就这么滚在我榻上?我叫人来换褥单。”
杨盼不高兴了,一直都这样一副冷脸,啥意思嘛!
她起身说:“我哪有那么脏,我换衣服,打水洗澡。你起开!”把他一推,自己到梢间洗澡去了。
边洗边弄出“哗啦哗啦”的动静,心里设想着他要是色眯眯腻过来了,她该怎么高冷地拒绝他,好好吊足他的胃口,哼!
但是小狼今天好像真的生气了,也不知为什么。
杨盼洗得水都冷了,也没见他进来。
难道……他移情别恋了?
杨盼心里一阵寒凉,赶紧起身穿上襦裙,打算出去问一问他。
他坐在窗边,半边脸落在阳光里,低头在抚弄着条案上什么东西。
杨盼伸头过去一看,随口问道:“这是什么?镇纸?上面还刻着字?”
罗逾抬头认真地凝视着暌违了三个月之久的妻子,看了一会儿,眼睛里带着一些笑波,但是脸颊依然绷得高冷样子,凉凉地说:“这你怎么认不出来呢?这是戒尺。”
“哦。”杨盼莫名有点心虚,问,“给都兰准备的?怕她被宠坏了将来调皮?”
“被宠坏了是容易调皮。”罗逾点点头,“你念念上面的字?”
杨盼再次伸头过去,一字一字念:“日日思卿不见卿。”
罗逾把戒尺翻过来,另一面写着:“只愿卿心似我心。”
这浓浓的相思之意,还带着些怨尤,杨盼顿觉不妙,起身想逃,动作哪及那练家子的小狼快!被揽住腰一按,顿时以屁股朝天的姿势趴在他腿上。
“这怎么话说的?”杨盼几乎要哭,“我刚刚才回来,一路上吃了多少辛苦……”
罗逾不说话,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拿着戒尺去挑她的大红裙子,然后松开汗巾,又用戒尺挑落她的小衣。
凉飕飕的风吹过来,袒露的肌肤上顿时起了一层粟粒。冷冰冰的戒尺在上面滑过来、滑过去,杨盼脱口先是求饶自保:“我错了,你别打我。”
“错在哪儿?”
“呃……”她真不知道。
想了一会儿,觉得他把戒尺举起来又轻轻落下来,滑动一会儿又举起来……
真是吓死人了!
只能乱蒙:“是你想我了,怪我没及时回来。”
“不错。”
还蒙对了。
但是罗逾接着说:“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一封都没回!我都在求你回来了!你知道我这段日子过得有多落寞?!你太狠心了!只顾着在娘家吃喝享受,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他大概是真生气,戒尺又从她肌肤上举起来,犹豫了一会儿准备落下来。
杨盼及时说:“我没收到什么信啊!”
罗逾狐疑地顿着不动。
杨盼说:“要收到信,我再贪吃贪玩,也不是没空给你回信呀!你不能这么冤枉人的!”
他把戒尺放在旁边的条案上,然后打开条案的抽斗,从里头拿出一叠墨迹宛然的纸,气呼呼递给她说:“这是我写信前打的草稿,你念念!你念念!念完告诉我,我这么憋屈,苦求着你回来,你心里有没有我?该打不该打?”
杨盼又委屈又害怕,屁股撅他腿上亮着相,吸溜着鼻子拿过那写着一笔俊逸行书的稿纸一张张看。
真的是草稿,涂改痕迹很多,但是字画之间的温柔意味跃然纸上。她渐渐也不吸溜鼻子了,看得认认真真的,时不时嘴角弯一弯,居然有一回还回头夸:“啊呀,逾郎,从来不晓得你有这样的文采!”
情动而辞发,罗逾一点不想陪着她笑,板着脸说:“谁跟你笑!拍马屁没用的,继续往下念!”
“哦。”杨盼没脾气,继续一张张翻着往下念信。
果然,他后来的辞气开始着急了,一遍遍催问她要在南秦待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再接着,则是质问了,问她为妇之道,可有赖在娘家不走,而不问夫家的一切庶务的?宫中千头万绪,却没有一个皇后来打理,把皇帝一个人孤独地抛在空落落的平城宫,夜里看月亮都是寂寞冰冷的!
杨盼动容,“哎”,